想要分开的事情，宁毅先前未曾与世人说，到得此时开口，尧祖年、觉明、闻人不二等人都感有些错愕。
尧祖年提及这事，秦嗣源也微微叹了口气：“实在，当年陛下方才即位，欲抖擞昂扬，老夫行事常有果断之处，故而对了陛下胃口罢了。此一时，彼一时。陛下心中，也有……也有更多的考量了。只是，将诸位卷了出去，老夫却未能洞悉圣意，导致步步出错，绍和之殁，也算是……对老夫的惩戒了吧。”
他这故事说得简朴，世人听到这里，便也大抵明白了他的意义。尧祖年道：“这故事之设法，倒也是风趣。”觉明笑道：“那也没有这么简朴的，向来皇产业中，交谊如兄弟，乃至更甚兄弟者，也不是没有……嘿，若要更妥当些，似汉朝董贤那般，如有弘愿，说不定能做下一番奇迹。”
相对而言，宁毅周旋的空间，要大很多了。童贯、蔡京前后示好，此时即使受些闲气，接下来天下也都可去得。秦家的奇迹固然遭到打压，但当次危时，总不至于说受了波折，就不干了。
毕竟眼下不是权臣可当道的年事，朝堂之上权势浩繁，天子如果要夺蔡京的位子，蔡京也只能是看着，受着罢了。
觉明说得狭促，似尧祖年、闻人等人，也微浅笑了笑。
“既是天下之事，立恒为天下之人，又能逃去那里。”尧祖年感喟道，“异日女真若再来，立恒也知，必是生灵涂炭，就此归去，百姓何辜啊。此次事情虽让民气寒齿冷，但我辈儒者，留在这里，或能再搏一线朝气。入赘只是小事，脱了身份也不过随便，立恒是大才，不当走的。”
几人沉默半晌，尧祖年看看秦嗣源：“陛下即位当年，对老秦实在也是普通的正视荣宠，不然，也难有伐辽定计。”
宁毅也笑：“只是，若成事都得如此，那做起事来，也没甚么意义了。”
那一刻，落日如此的残暴。而后便是铁蹄纵踏，长戈漫舞，修罗厮杀，苍龙溅血，业火延烧，人间千万生灵沦入天国的漫冗长夜……
“……说这小地痞啊，在扬州就是个偷奸耍滑的家伙，最喜好听平话，倾慕书中绿林豪杰的事迹，一日，倒真让他赶上绿林反贼了……”
“但是六合不仁，岂因你是白叟、女人、孩子，便放过了你？”宁毅目光稳定，“我因身处其间，不得已出一份力，诸位也是如此，只是诸位因天下百姓而着力，我因一己怜悯而着力。就事理而言，不管白叟、女人、孩子，身处这六合间，除了本身着力抵挡，又哪有别的的体例庇护本身，他们被侵犯，我心不安，但即便不安，或也到此为止了。”
至于这边，靖康就靖康吧……
一方失势，接下来，等候着天子与朝堂上的夺权纷争，接下来的事情庞大，但方向倒是定了的。相府或有些自保的行动，但全部局面，都不会让人好受，对于这些，宁毅等民气中都已稀有，他需求做的，也是在密侦司与竹记的剥离期间，尽量保存下竹记当中真正有效的一部分。
宁毅语气平高山将那故事说出来，天然也只是大抵，说那小地痞与反贼胶葛，随后竟拜了把子，反贼虽看他不起，最后却也将小地痞带来都城，目标是为了在都城与人见面发难，谁知阴差阳错，又赶上了宫里出来的深藏不露的老寺人。
只是承诺红提的事情尚未做到――今后再做就是。
“如果此事成实，我等还不足力，天然也要帮上立恒一帮。”觉明道，“也罢，道不可，乘桴浮于海。只要保重，他日必有再见之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