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唇角的浅笑再也压不住,这一局,毕竟还是她赢了,司徒静即便做了皇后又如何?即便生下孩子又能如何,现在这后宫,将再无司徒静,只要她慕容青青。

定国公!

彻查的成果就是,当天煎药的宫女投了井,接生的稳婆了无踪迹,太医发作疾病。

她也让人去求见皇上,换来的只要冷冰冰一句会彻查。

入夜,便有两名小寺人抬起个草席,从角门处分开。

“对了,记得跟父亲再说一下,让他尽快皋牢一下言官,后位可不能空悬太久,找准机会,多向陛下进言。”德妃身子妙曼的走出内殿,罗帕轻拂,眉头微微皱着,“快去找人将前面的尸身措置了,鹅梨香多点几支,臭死了。”

孙嬷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泪痕,皇后这封信,她必必要送出去。

芳华宫内,一个浑身血污的女子,仿佛早已没了气味,被如破布般丢在内殿窗幔以后,赤裸的身材,只被一件血净化了以后的衣服随便盖上,德妃慕容青青闲适地躺在寝塌之上,染着嫣红蔻丹的纤纤细,罗帕掩了掩鼻子,略带嫌弃的看向乳母怀中皱巴巴的小孩,柳眉微蹙:“怎的如此丑?我不是让你选了眉眼都雅的侍卫吗?”

其他宫女寺人也纷繁出声,直言确有凤鸣,天子大喜,伸手将嬷嬷怀中婴儿接过:“国师所言公然不假,爱妃之子,定是命定紫微星,朕观他天庭饱满,是个有大福分的孩子,爱妃好生养好身子,择日,朕便昭告天下,此子便是太子。”

天子并未在她殿内久候,比及呼啦啦的人群散去,德妃让嬷嬷将孩子抱来内殿,小小的脸还是皱巴巴的,她伸脱手,悄悄捏在那嫩红的脸颊之上,长长的护甲嵌入肉中,婴儿吃痛大哭,她便嫌弃的将拿开手,唇角的笑带着调侃:“卑贱宫女生下的孩子,能被封为太子,也是那贱婢命好,给司徒静接生的稳婆和太医可措置安妥了?”

天子停下脚步,脸带欣喜看向嬷嬷怀中孩子:“这孩子……不错,很不错……”天子的目光转向内殿,声音大了一分,“爱妃辛苦,这小皇子甚是敬爱。”

芳华殿内暖和如春,宫外的森寒涓滴透不进殿内,全部房间只要袅袅鹅梨香,并无半分声响,老嬷嬷闻言眉开眼笑:“老奴也闻声了,娘娘出产之时,跟着小皇子的哭泣,天上偶有凤鸣声,听的真真的。”

孙嬷嬷的眼眶再次红了下来,怀中,她已经藏好了皇后交代的手札,可偌大的皇宫,她好似竟然没有任何可托任之人,即便她晓得皇后之死绝驳诘产这么简朴,公主并未足月,那一碗安胎药绝对有蹊跷,常日里皇后的安胎药都是她来煎熬,唯独那一次,她被支了出去,返来后,皇后便策动了……

德妃摆了摆手:“先抱走,一股难闻的味道,别走远,小安子已经去请陛下,想来不时便到。”

德妃微微一抬手,上面的小宫女赶紧上前,蹲下身伏地将绣鞋端方放好,等着她垂下玉足,帮她将鞋子穿好。

老嬷嬷镇静迎出内殿,抱着小婴儿跪在天子脚下:“陛下赎罪,娘娘刚产下皇子,身子衰弱不能亲迎陛下。”

“跟我爹爹和兄长再递个信,做就做的洁净一点。”德妃仿佛躺的有些不舒畅,锦缎下的送子枕,毕竟还是没有当初哥哥送她番邦进贡的素玉称心。

对啊,定国公与自家老将军少年时便一起驰骋疆场,一条腿换来大夏独一异姓公侯,如果能找到定国公,让他遣人帮着转交函件,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嬷嬷走上前,抬高了声音:“娘娘放心,太师安排下的事情,提督亲身派的人,定然万无一失,娘娘另有何担忧?我们的人已传来动静,那位已经死了,就连她生下的孩子,怕是都很难赡养,即便能赡养,因着煞星之说,陛下也会对她不喜,今后这全部后宫,都是娘娘您的天下,一个孩子的存亡,还不是在一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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