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不着陈迹的看了孙嬷嬷一眼,将手札攥在手中,眼神慈爱的看向襁褓中的婴儿,眼圈再次红了起来,为那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的女儿,也为这个一出世便失了生母的外孙女。

他本觉得,司徒家终究能够有人安享一世,不必兵哥铁马从戎平生,却不想,最早走的,竟然是他觉得本该安稳平生之人。

天子沉默了一下:“克日一向忙着皇后丧仪,临时还没来得及,本想着等下葬了皇后,再由钦天监选出中意的名字。”

天子面上带出踌躇:“不是朕不信你司徒家,实在是……国破城亡四字,过分沉重,朕不敢赌。”

司徒楠忍下心中酸楚,还是将君臣之礼行完:“陛下,老臣此来,专为皇后丧仪,请陛下开恩,让老臣前去祭奠。”

想到那金尊玉贵的小女儿,前次见面,还是她大婚之时,现在,再回京,已是阴阳两隔,他如何不肉痛?

天子叹口气,装出难堪的模样:“爱卿有所不知。”天子走畴昔,看着司徒楠手中小小的婴儿,现在,她睁着眼睛,猎奇的打量着陌生的一些,这仿佛还是他第一次瞥见小公主,“公主满月之时,请了国师再次测算,还是还是天命煞星,克父克母,殃及家国。”

天子脸上带出游移不定:“但是爱卿,恰是因为她的出世,皇后薨逝,考证了她克父克母,若非朕真龙护身……夏国安危,朕又如何不顾?她也是朕的骨肉,但两厢比较,孰重孰轻,爱卿也定然晓得。”

城门外,马蹄声由远及近,疾奔而来,灰尘飞扬。

天子的心微动,他天然不想要了本身孩儿性命,若远远丢到大西北,可保他安然,那也不是不成为,沉吟半晌,天子命令:“来人,传国师马上觐见。”

司徒楠抬眼,天子不敢赌,他现在亦不敢赌,他们远在边关,皇城当中,并非全然安然,独留小公主在这高墙樊笼,无人庇佑,她如何安然?

次子司徒信看着父亲尽是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烦躁,出声安抚:“父亲,小妹已走,我们赶返来能送一程便可,过于忧心,怕是小妹也走得不安生。”

司徒诚看到了司徒楠的小行动,半移了身子,假装看孩子的行动,将其别人的视野挡得严严实实:“父亲所言极是,小妹出世之时,我记得就是如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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