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止戈浑身是血的从天水上走来,青玉色长剑斜指空中,流滴下一些黏稠殷虹的血珠,看上去就像一只刚从阎王殿里爬返来的恶鬼修罗。

姜子虚是一个复苏而聪明的疯子,他看破了人间,也看破了本身,是以挑选跳出运气这条长河也无可厚非。

玉止戈紧紧蹙着眉头,却晓得本身再也不能开口去劝止姜子虚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玉止戈冷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苏合的舞已经跳到了序幕,他果然如一只羽毛丰美的白鹤那般翩然跃上了祭坛,足尖微点,脖颈颀长,清秀面庞上有一种纤细锋锐、几近压迫着神经的美感。

他身上的黑光时隐时现,可见哪怕是来源非常惊人的转生符想要对抗这奇特琴音,也是一件殊为不易的事。

姜子虚冷哼一声,捏着一枚枝条向后曲折,然后狠狠弹出,顿时收回一声如同金戈撞击般刺耳沉重的巨响。

他的脚下堆叠着无数修士尸身,抬手提起一具就像是拎着一只死鸡,挨个抹脖子放血使其流淌到祭坛之上的雕刻的符文凹槽当中,血放完了便一把丢到了祭坛之下,行动如行云流水,明显也不晓得反复多少遍了。

二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一前一后结阵吼怒而来。

……

“倒果然有几分本领。”姜子虚抹去唇边血迹,微微眯着眼道,“道缘,你这转世身还能撑多久?以你现在的伤势推断,只怕到最后也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姜子虚双手按在树枝之上,连续拨动五次,顿时将许很多多卍字符箓打落崩碎,道缘胸口一收一放,收回如同闷雷的轰鸣,倒是半步不退,仍旧口溢鲜血的大步向前。

姜子虚淡淡道:“无碍,你施法便是。”

道缘一指导出,指尖竟是凭生出一个庞大的金色旋涡,此中端坐着一名端倪慈悲寂静的佛陀,周身八百天龙回旋、八千菩萨吟诵,口偈无上经文向姜子虚压来!

玉止戈没有能够站脚的态度去劝止他。

青冥、日晷、末戾、荧惑、返魂、兆微、泯没、暗魇、混乱之辰。

道缘浑身生硬,斯须间更是被定在空中半点也转动不得,望着姜子虚的目光中终究呈现了一丝惊骇和绝望。

姜子虚的第一声琴音,激发了无数夸姣、暖和的幻景;第二声琴音却仿佛铺展开了无数炼狱卷轴,所见所感俱是无与伦比的仇恨、殛毙。

帝释天狂怒地叫道,神采阴沉至极,自两条大袖中窜出无数黑水凝集出的蛟龙,同手持赤水莲的苍冥缠斗在一处。

这老秃驴那里有一点佛性,清楚比强盗更要穷凶极恶、贪得无厌!

人的心力毕竟是有限的,哪怕再高超的修士也不例外。

……

苍冥纯青琉璃般的双目中蓦地出现层层光芒,帝释天冷不防被齐所摄,竟是被一把抽了个踉跄。

帝释天嘲笑道:“何必与这冥顽不灵的贼头多话!秃驴,你我联手,正要将他斩于此处!”

道缘微微点头,眼神果断非常,打量着姜子虚的模样活像在看着一个死人,涓滴不带半点佛家总挂在嘴边的慈悲、禅心。

姜子虚脸上却始终挂着那种冷薄而漫不经心的笑,像是既不活力也不惶恐。

苏合微微垂下头:“是。”

九星齐聚之日也是天下邪魔尽出之时,其力之凶悍,足以使六合为之倒置。

帝释天冷哼一声,双手捏宝瓶印,大喝道:“壬水天长!”

道缘手持金刚慧剑在身前划出无数个卍字金痕向姜子虚压去,这些卍字沉重非常,个个披发着刺目刺眼的金芒,如同太阳之精,仿佛能将这人间万物都熔化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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