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张大了嘴巴,龙井变成的美人儿嫣然一笑:“傻狍子,你是要暴露虫子牙给本神赏看么?“
龙井公子见状,嚯嚯嚯的大笑起来,一把把瓜片攥在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吞了下去:“这便是你的命,玉蝉花这类东西,你吃了也是糟蹋,还不若给本神解馋。”
龙井笑道:“这个嘛,现下里倒不大好说,不过有热烈怎能不去瞧?傻狍子,你带路,本神也去相看相看。”又一犹疑,本神这个模样,倒刺眼的很,没甚么兴趣,不若……“龙井原地转了一个圈儿,竟然化作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弱质纤纤,杨柳细腰,面若桃花,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眼波流转,竟然是一个可贵一见的美人儿。
“带丈夫回家?”不但姐儿们愣住了,连我也愣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不知如何开口,龙井先道:“小女子是来带丈夫回家的。”
“玉蝉花是啥?”我固然对龙井这类懒懒惰散的模样心急如焚,还是掌不住猎奇的问道。
龙井装的有模有样,我若不是亲眼目睹他窜改,只也当是个千里寻夫的不幸少妇了。
龙井对小童儿微微一笑,小童儿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惶恐之色,双膝一软便跪下了不敢昂首。
我一看龙井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忙问:“莫非龙神爷看破了那妖怪的神通?”
不消找,那小童儿正站在一个花厅的门外,花厅里异香飘过来,白公子定然在内里。
羽馨女人见龙井装出来的模样不幸,忙好言道:“白公子有如许的夫人,可见还是有福分的,只望此番白公子能顺顺铛铛跟您归去罢。”
进了烟雨阁,姐儿们因着买卖平淡,都各自带着丫环出来玩耍儿, 也有抱怨本年买卖不好做,迟误了出去泛舟。
龙井娇嗔的说:“拿那些庸脂俗粉与本神比拟,可实在该打。本神跟你混进烟雨阁,你可不要秃噜了嘴,给别人晓得了本神的身份。”
龙井用手帕子按住眼睛,拉着哭腔,道:“小女子家本是西疆开粮店的,前几年因那白公子有些小我材,父母便做主招了赘,是小女子名正言顺的丈夫,谁知本年西疆闹灾,不好收粮,可巧家中父母也接踵离世,家中失了依托,他说都城买卖好做,遂变卖了库存换了金叶子,要来这都城收粮,希冀赚上一笔,在都城开一个分号,谁晓得数月不归,多方探听,才晓得在烟雨阁担搁下来,小女子没有体例,几番托人送信,他只是不回,只得亲来都城带他回家了。”
瓜片眼睛里含着泪花:“玉蝉花是天下万物的解语花,吃了能听懂万物说话,龙神爷本便晓得人间统统鸟兽的话语,要来玉蝉花也没甚么用处,不过是尝尝味道罢了,才是最大的糟蹋。”
龙井点点头:“夫君不长进,实在苦了小女子,传闻他从西疆一起上都城来,游山玩水,出入风月之处,将金叶子花了个精光,又负债累累,只怕还要佘了贵地的银钱呢!眼下不知他在那边?劳管事的给我们结账,欠下的财帛,小女子典当了家私,必然也会一一还清。”
龙井公子只顾着玩儿牌,上手摸过来一个长三,不由皱起了英挺的眉毛,而瓜片本来见是长三,还欢畅了一把,不料起手是一副板凳,不由瞬时把脸苦了下来。
“如此甚好。”美人儿又是一笑,秋水似得双目直把我都看愣了。瓜片抹了抹眼泪,化作鹦鹉飞到了美人儿的肩头。
“多谢女人好话。”龙井点头道:“但愿能劝得荡子转头金不换,不然小女子和家中一双后代,给他败光了产业,少不得要饿死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