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何如,你忍着些儿疼,带我出去。”好大圣,即将金箍棒变作一把钢钻儿,将他那角尖上钻了一个孔窍,把身子变得似个芥菜籽儿,拱在那钻眼里蹲着叫:“扯出角去!扯出角去!”这星宿又不知费了多少力,方才拔出,使得力尽筋柔,倒在地下。

“恰是。”你看他们使枪的使枪,使剑的使剑,使刀的使刀,使斧的使斧;扛的扛,抬的抬,掀的掀,捎的捎,弄到有半夜气候,淡然不动,就是铸成了囫囵的普通。那行者在里边,东张张,西望望,爬过来,滚畴昔,莫想瞥见一些亮光。亢金龙道:“大圣啊,且休烦躁,观此宝定是个快意之物,决然也能窜改。你在那边面,于那合缝之处,用手摸着,等我使角尖儿拱出去,你可窜改了,顺松处脱身。”行者依言,端的在内里乱摸。这星宿把身变小了,那角尖儿就似个针尖一样,顺着钹合缝口上,伸将出来,不幸用尽千斤之力,方能穿透内里。却将本身与角使法象,叫“长!长!长!”角就长有碗来粗细。那钹口倒也不象金铸的,好似皮肉长成的,顺着亢金龙的角,紧紧噙住,四下里更无一丝拔缝。行者摸着他的角叫道:“不济事!高低没有一毫松处!

行者却自他角尖钻眼里钻出,现了原身,掣出铁棒,照铙钹当的一声打去,就如崩倒宝穴,咋开金铙,可惜把个佛门之器,打做个千百块散碎之金!唬得那二十八宿惊张,五方揭谛发竖,大小群妖皆梦醒。老妖王睡里镇静,急起来披衣擂鼓,聚点群妖,各执东西。此时天将拂晓,一拥赶到宝台之下,只见孙行者与列宿围在碎破金铙以外,大惊失容,即令:“小的们!紧关了前门,不要放出人去!”行者传闻,即携星众,驾云跳在九霄空里。那妖王收了碎金,排开妖卒,列在庙门外。妖王挟恨,没何如披挂了,使一根短软狼牙棒,出营高叫:“孙行者!好男人不成远走高飞!快向前与我交兵三合!”行者忍不住,即引星众,按落云头,旁观那妖精怎生模样,但见他:蓬着头,勒一条扁薄金箍;光着眼,簇两道黄眉的竖。悬胆鼻,孔窃开查;四方口,牙齿锋利。穿一副叩结连环铠,勒一条生丝攒穗绦。脚踏乌喇鞋一对,手执狼牙棒一根。此形似兽不如兽,边幅非人却似人。行者挺着铁棒喝道:“你是个甚么怪物,擅敢假装佛祖,侵犯山头,虚设小雷音寺!”那妖霸道:“这猴儿是也不知我的姓名,故来冲犯仙山。此处唤做小西天,因我修行,得了正果,天赐与我的宝阁珍楼。我名乃是黄眉老佛,这里人不知,但称我为黄眉大王、黄眉爷爷。”

“差二十八宿星斗,快去释厄降妖。”那星宿不敢少缓,伴同揭谛,出了天门,至庙门以内。有二更时分,那些大小妖精,因获了唐僧,老妖俱犒赏了,各去睡觉。众星宿更不惊张,都到铙钹以外报导:“大圣,我等是玉帝差来二十八宿,到此救你。”行者传闻大喜,便教:“动兵器突破,老孙就出来了!”众星宿道:“不敢打,此物乃浑金之宝,打着必响;响时轰动妖魔,却难救拔。

却说行者合在金铙里,黑洞洞的,燥得浑身流汗,左拱右撞,不能得出,急得他使铁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贰内心没了算计,将身往外一挣,却要挣破那金铙,遂捻着一个诀,就长有千百丈高,那金铙也随他身长,全无一些瑕缝光亮。却又捻诀把身子往下一小,小如芥菜籽儿,那铙也就随身小了,更没些些孔窍。他又把铁棒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幡竿一样,撑住金铙。他却把脑后毫毛选长的拔下两根,叫“变!”即变做梅花头五瓣钻儿,挨着棒下,钻有千百下,只钻得苍苍响魀,再不钻动一些。行者急了,却捻个诀,念一声“唵囒静法界,乾元亨利贞”的咒语,拘得那五方揭谛,六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都在金铙以外道:“大圣,我等俱庇护着师父,不教妖魔伤害,你又拘唤我等做甚?”行者道:“我那师父,不听我安慰,就弄死他也不亏!但只你等如何快作法将这铙钹翻开,放我出来,再作处治。这内里不通亮光,浑身暴燥,却不闷杀我也?”众神端的掀铙,就如长就的普通,莫想揭得分毫。金头揭谛道:“大圣,这铙钹不知是件甚么宝贝,连上带下,分解一块。小神力薄,不能掀动。”行者道:“我在内里,不知使了多少神通,也不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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