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宝林寺[第1页/共2页]

万佛阁对如来殿,朝阳楼应大雄门。七层塔屯云宿雾,三尊佛神现名誉。

恰是那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半壁灯烟光闪动,一行香霭雾昏黄。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

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防己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

山顶嵯峨摩斗柄,树梢仿佛接云霄。青烟堆里,时闻得谷口猿啼;乱翠阴中,每听得松间鹤唳。啸风山魅立溪间,戏弄樵夫;成器狐狸坐崖畔,惊张猎户。好山!看那八面崖巍,四围险要。古怪乔松盘翠盖,枯摧老树挂藤萝。泉水飞流,寒气透人毛发冷;顶峰耸峙,清风射眼梦魂惊。时听大虫哮吼,每闻山鸟时鸣。麂鹿成群穿波折,来往腾跃;獐犭凑趣党寻野食,前后奔驰。鹄立草坡,一望并无客旅;行来深凹,四边俱有豺狼。应非佛祖修行处,尽是飞禽走兽场。

松关竹院依依绿,方丈禅堂到处清。雅雅幽幽供乐事,川川道道贺回迎。

这长老放开马,一向前来,径到了庙门以外。行者道:“师父,这一座是甚么寺?”三藏道:“我的马蹄才然愣住,脚尖还未出镫,就问我是甚么寺,好没分晓!”行者道:“你白叟家自幼为僧,须曾讲过儒书,方才去演经法,文理皆通,然后受唐王的恩宥,门上有那般大字,如何不认得?”长老骂道:“泼猢狲,说话无知!我才面西催马,被那太阳暗射,何如门虽有字,又被尘垢昏黄,以是未曾瞥见。”行者闻言,把腰儿躬一躬,长了二丈余高,用手展去灰尘道:“师父,请看。”上有五个大字,乃是敕建宝林寺。行者收了法身,道:“师父,这寺里谁出来借宿?”三藏道:“我出来。你们的嘴脸丑恶,言语细致,性刚气傲,倘或冲撞了本处和尚,不容借宿,反为不美。”行者道:“既如此,请师父出来,不必多言。”

却说孙行者按落云头,对师父备言菩萨借孺子、老君收去宝贝之事。三藏称谢不已,断念塌地,办虔诚,舍命投西,攀鞍上马,猎八戒挑着行李,沙和尚拢着马头,孙行者执了铁棒,剖开路,径下高山进步。说不尽那水宿风餐,披霜冒露。师徒们行罢多时,前又一山阻路。

自从益智登山盟,王不留行送出城。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趱马兜铃。

那长老在顿时遥观,只见那山凹里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三藏道:“门徒,此时天气已晚,幸得那壁厢有楼阁不远,想必是庵观寺院,我们都到那边借宿一宵,明日再行罢。”行者道:“师父说得是。不要忙,等我且看好歹如何。”那大圣跳在空中,细心旁观,公然是座庙门,但见――

参禅处有禅僧讲,演乐房多乐器鸣。妙高台上昙花坠,说法坛前贝叶生。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斗。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一个铁面钢须似活容,一个燥眉圜眼若小巧。左边的拳头骨突如生铁,右边的手掌眯俸赛赤铜。金甲连环光光辉,明盔绣带映飘风。西方端的多供佛,石鼎中间香火红。

文殊台对伽蓝舍,弥勒殿靠大慈厅。看山楼外青光舞,步虚阁上紫云生。

好大圣,横担了铁棒,领定了唐僧,剖开山路,一向进步。那师父在顿时遥观,好一座山景,端的是――

三藏在那顿时高叫:“门徒啊,你看那边山势崔巍,须是要细心防备,恐又有魔障侵身也。”行者道:“师父休要胡思乱想,只要定性存神,天然无事。”三藏道:“门徒呀,西天如何这等难行?我记得离了长安城,在路上春尽夏来,秋残冬至,有四五个年初,如何还不能获得?”行者闻言,呵呵笑道:“早哩,早哩!还未曾出大门哩!”八戒道:“哥哥不要扯谎,人间就有这般大门?”行者道:“兄弟,我们还在堂屋里转哩!”沙僧笑道:“师兄,少说大话吓我,那边就有这般大堂屋,却也没处买这般大过梁啊。”行者道:“兄弟,若依老孙看时,把这彼苍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六合如同一敞厅!”八戒传闻道:“罢了,罢了!我们只当转些时归去罢。”行者道:“不必乱谈,尽管跟着老孙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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