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看也不看,踏前一步,井中月往敌划出,刀光旋飞,黄芒暴张,三支铁矛应刀而断,吓得那三人踉跄跌退,狼狈不堪。
沈牧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觑,弄不清楚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在这一角离高台只要百来丈的疆场,黑衣军人陷于绝对的优势,不但保持不了阵形,且被冲得七零八落,予仇敌一一击破的危急。
那斑斓的胡女明显想不到沈牧不但可硬封她蓄势而发的凌厉招数,还高超到能借力腾飞,欲追时已来不及。
沈牧蹲在草地上,伸手扒开她的秀发,两人同时目瞪口呆,“世上竟有气质动听至此的美女?若她紧闭的眼内有配得起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即管宋玉致、沈落雁那种级数的美女,亦要减色三分。”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只看她乌黑的发质,乌黑的肌肤,便知天生丽质该作何解。我从未见过这么标致诱人的秀发冰肌,斑斓得近乎诡异。”
那晚两人就这么呆坐至天明。翌晨持续上路。两日掉队入山区。沿途风景极美,山路掩映于绿树浓荫中,此中一程下临百丈深谷,山下田畴尽收眼底。到高处时更见层峦叠翠,万山起伏。
此时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们杀至,三支铁矛,疾刺而至。
很天然地,两人都生出偏帮黑衣军人一方的情意。
众敌这才晓得沈牧那一掌的感化,同时更清楚沈牧掌劲的短长。
徐子陵点头道:“那人身穿黄衣,莫非这两帮人马,就是为争夺此人而以存亡相拼吗?”
沈牧低头不语,深有感到。
此女表面极美,清楚清楚得有若刀削,一对美眸更精灵如宝石,惹人至极。
两人错身而过期,又再互换了三招。沈牧用了下巧劲,反竟能借力腾升,大鸟般往高台扑去。
沈牧、徐子陵、素素和骚媚入骨的萧环,氛围立时难堪起来。
萧铣敬了一巡酒后,道:“那白文原也是朱媚的现任面首,在巴蜀很驰名誉,不知是否贪朱媚美色,才投奔朱粲。”
沈牧心痒难过道:“若不去看个究竟,今晚怎睡得。来吧!”
沈牧这才记起是要设法解开她被封的穴道,为莫非:“因她美得太惊心动魄了。咦!为何你的神采这么丢脸?”
最令人吃惊的是尸身并没有似以往般应刀抛跌,而是凝止不动,先脱手掉下刀枪,才柱子折断般寂然倒下。
沈牧见素素气鼓鼓地低头不语,破天荒初次恋慕徐子陵的“无女一身轻”,苦笑道:“若我不去练功,而整晚和你们两位美人儿喝酒取乐,后天你们便永久都见不到我这心不足而力不敷的小子了。”
徐子陵任由雨水湿透满身,低声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信赖运气呢?”
沈牧敏捷判定出来者是第一流的妙手,遂厉喝一声,冲天而起。
徐子陵猎奇心大起,随他朝高台奔去。
迫到疆场边沿处,刚好一队5、六人的黑衣军人被一群十多个的胡服军人圈了起来,乱刀砍死。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沈牧后颈处,滑入襟领去,他昂首观天时,刚好捕获到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粉碎了山野的安好,奏起了暴风雨的序曲。
疆场的漫衍广宽,虽以高台为主,但四周均有狠恶拼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惨烈之极。
徐子陵向他送来一个“深表遗憾,但小弟爱莫能助”的神采后,仓促溜了。
“砰!”石块立时平分而裂。
快出林时,林外隐见扑灭烧光,还传来杀喊之声。
沈牧微微一愣,徐子陵重重舒出一口气,叹道:“为何人生老是这么多无法的事,明知不该为,倒是无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