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滔雄躯剧震,像是不能信赖所听到她吐出来的说话而致呆若木鸡时,异变已起。
世人都看得心中暗叹。
此时吴言等三人已抽身后撤,黄芒电闪,沈牧的长剑却当头劈到,掀起的螺旋劲气,刮得她满身衣衫猎猎作响。
女子叫道:“巴东派陈当家请亲身脱手!”
婠婠虽占尽上风,但心中的震骇却毫不下于徐子陵。
婠婠的目光落到商秀珣的脸上,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沈牧和徐子陵循名誉去,只见发号施令的是位秀发垂肩的白衣女子,身形均匀,风韵绰约,在熊熊火光下,双眉颀长入鬓,肤色如玉,颜容如画,煞是都雅。
沈牧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总算是打过交道,要不要救他呢?”
吴言的刀,梁治的剑,另一飞马牧场兵士的长矛,同时向她的后背、前胸和腰肋攻去。
婠婠轻摇螓首,柔声道:“不!他们并没有冤枉我,庄主确是条胡涂虫!”
以婠婠之能,虽自问能挡开沈牧这尽力的一刀,但仍没有掌控对付商秀珣、商鹏、商鹤和梁治四人接踵而来的联手进犯。
方泽滔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叫,今后疾退,“砰”的一声撞在亭栏处,仰身翻跌亭外的草地上,脸上赤色尽退,鲜血随弦线射出,点点滴滴地洒在亭栏与地上,可怖之极。
跋锋寒显因刚才力毙二敌,耗用了真元,竟没法趁机脱出战圈,又堕入苦战当中。
沈牧目射奇光,一刀劈在婠婠交叉架起的双袖处。但觉对方双袖似实还虚,使他不但没法着力催劲,还感到有一股吸啜拖沓的怪劲,令他感觉若持续强攻,便会掉进一个不成测知的险境里。
婠婠静如止水地安坐亭内,似对世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令人莫测高深。
“铮!”沈牧拔出了长剑,离鞘的鸣响,把方泽滔惊醒过来。
此时商秀珣等四人从四方八面攻至。
方泽滔双目闪过杀机,手握剑柄,乌青着脸道:“冯歌你是否要造反哩?”
方泽滔呆了一呆,瞧往婠婠,眼神立变得非常和顺,悄悄道:“他们是冤枉你的,对吗?”
兼之因先前的打仗,大抵已掌控到寇、徐两人来自《长生诀》的奇特真气,不但使她功力更加精进,更令她有掌控一举击杀徐子陵。
不过跋锋寒亦是好景不长,围攻他的人趁机合拢过来,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后,两人中剑跌毙,跋锋寒亦一个踉跄,给人在肩背处打了一记软棍。
身在局中的徐子陵只觉击出的劲气有如石沉大海,一去无回,但又不能影响仇敌分毫,骇然下亦学沈牧般退了一步。
“当!当!当!”跋锋寒剑光忽盛,挥剑进击,阵容暴涨,漩飞一匝,两名与他敌手的灰衣大汉,腾空抛飞,又为地上增加了两具死状可怖的尸骨。
但沈牧这出乎她意想以外的剑法,却使她初次真正堕入被围攻的优势中。
婠婠乃奸刁多智的人,不然怎能成为祝玉妍的嫡传爱徒,用心以最狠辣的伎俩击毙方泽滔,再采雷霆手腕,一一击杀诸人,当时竟陵和飞马牧场便垂手可得。
沈牧和徐子陵都为白衣女高超的目光咋舌时,跋锋酷寒哼一声,幻出重重剑浪,硬把围攻的人迫开,接着往上反击。
婠婠美目凄迷,似涓滴不觉身在险境中,而世人面前一花,她已来到两名竟陵将领中间,他们的兵器竟半点反对的感化都起不了。
沈牧又是一道剑气击出,婠婠“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神采转青,像一片云般贴地平飞,刹时间到了墙头处,快速消逝不见。
徐子陵淡淡道:“方庄主何不问尊夫人一声,看她如何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