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往他瞧去，哑然发笑道：“这叫一理通，万理明。他娘的，差点岔路亡羊，幸亏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我们之前不是想不通尹祖文为何要去偷池生春的《寒林清远图》吗？沿此瞎想当然想不通，因为偷的人底子不是尹祖文，而是大唐天子李阀之主李渊，他为奉迎爱妃而甘心作贼。”
尔文焕觉得中计的是“太行双杰”，只要沈牧和徐子陵才明白谁才是真的被钓者。
沈牧双目放光，镇静的道：“今晚让我们夜闯秘道，看看通往那里去？若另一入口在李渊的寝室内，说不定还可刺杀李渊，那洛阳之围自解，唐室将陷内战的局面。”
沈牧知他摸底来了，志在探清楚太行双杰有多少操纵代价，点头道：“大老板为人确非常谨慎，独一信赖的人就是我们的安爷，每趟到各地巡查停业，安爷均派我们随行护驾。不瞒两位，我们屡为福荣爷出世入死，以是福荣爷今趟有难，起首想到的是我们两兄弟。”
沈牧点头道：“难怪李渊不择手腕把此画夺来献给张美人。”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对两位大人非常投缘，至乎有点受宠若惊，请姚大人多加见教。”
徐子陵不悦道：“你在胡说甚？”
宋师道双目异芒闪闪，轻柔的道：“商秀珣是非常有咀嚼和奇特情性的女子，但她倒是非常孤单，满怀苦衷无处倾诉，养成孤芳自赏的脾气。这类性子的人一日认定某事无讹，绝非三言两语或你们的所谓解释能窜改过来。我在君嫱的事上曾失利过一次，今趟再不想失利，故特别谨慎行事，与她尽说些糊口上风趣的见闻与心得，先争夺她的友情和好感，待她对我有必然的信赖和熟谙后，始可向她提及你们。”
尔文焕抬高声音道：“传闻福荣爷闲来爱赌两手，是否确有其事？”
任俊忍不住道：“下一步该怎走？”
沈牧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心中涌起古怪的感受。
此时宋师道单独一人来到，安闲坐下，仍未说话，沈牧笑道：“老萧带来的画里，正否起码有一幅是假的展子虔作品？”
尔文焕拍胸道：“可包在小弟身上，不要再大人前大人后哩！今后大师兄弟相称，玩起来痛快些嘛。”
今次轮到沈牧暗赞，徐子陵这招叫欲擒先纵，一句“受宠若惊”暗指本身是老江湖，对姚洛纾尊降贵的来凑趣两人，并不是没有戒心。
尔文焕目露忧色，看来贰心中想的是光荣没出错手帮错人。
两人到内堂坐下，沈牧拍桌道：“我敢拿全部产业出来狠赌一铺，那批画定是李渊着萧瑀带来的，当证明申文江确是宗师级的观赏家后，李渊就会聘请申爷入宫去观赏另一批名画。”
两人失声道：“甚么？”
沈牧剧震道：“不是这么样吧？”
宋师道道：“若李渊有甚不测，长安势将乱成一团，我们对于池生春的打算更没法停止。”
尔文焕正要说话，一名城卫登楼笔挺朝他们一桌走来，立时吸引三楼全层座客的目光，移往沈牧等人所处的一桌去。
四人轰然对饮。
沈牧抓头道：“又会这巧的，长安刚被《寒林清远图》闹得满城风雨，萧瑀却来摸索申爷鉴辨古画的眼力，老萧有没有说他的画是从那里来的？”
赶到北苑，杜伏威已分开，只留下暗记，约徐子陵于傍晚时于原处会晤。
尔文焕哑然笑道：“若曹三这般轻易给那些庸手逮着，他就必定不是曹三，不消看也可知是假的。”
徐子陵道：“有没有被人跟踪监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