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连连点头,内心也盼望如此,更感念林老夫人的宽宏体贴。待晚间林如海返来,与他商讨以后,便决定本日便解缆前去都城,乘划子走水路进京,多带些人护送,速率也能更快些。

她对贾家也一向抱着旁观者的心机,从未有过拉一把,扯一把,救一救的设法。

然,她到底甚么也未曾做过!

心底的难过一层层泛上来,不知不觉就已泪流满面。

只是她站在那边,俄然就想起了尚在京中时,她的外祖父贾代善经常将她抱在怀里,举得高高的逗她的模样,乃至偶尔还会让她骑在脖子上。另有她追着金晟钻出了林府遇险,外祖父派了很多人去找她,还亲身等在林府等她返来。

现在,悔之不及!

因贾敏自上传便担忧老父,心境不宁,又身边只带了林薇一个,贾敏恐她年纪小,或像小时候进京那般晕船,故不叫她单住,只跟贾敏同住了一间舱房。

她想着,心内便更加难受,那些悔怨、惭愧的情感一点一点的溢上来。说到底,她早知贾代善会死,乃至会死的早。却从未尽过一丝一毫的尽力,想着去提示,想着去窜改。哪怕以贾代善现在的年纪和往年旧伤,即便她真做了也一定能有效。

林薇一起奔至贾敏院子,额上已见汗,气喘吁吁,一见了雅意便问道:“母亲如何样了?到底是如何回事?好端端的,如何俄然就晕畴昔了?”

近乡情更怯!越是近了,贾敏更加心焦,睡不着。早晨搂着林薇胡思乱想了大半晚,一会儿忧心家里老父身材究竟如何了,一会儿又担忧杭州林府里林莯第一次分开母亲惯不惯,会不会哭着吵着要母亲,要姐姐。一时又担忧,林如海在家没人顾问,他现在政务繁忙,会不会又一忙到大半夜顾不上用饭。又担忧家里会不会故意大的丫环趁主母不在爬床。

林薇与母亲同去,林莯到底年纪小,怕他在路上不适应倘若抱病了也不美,故而留在家里,由贾敏亲身带人清算了东西搬去了林老夫人的院里,跟着他祖母住,贾敏又留下两个大丫环与他。

杭州的林府,原是林如海出京前,贾敏派人先来办理买下的。这年初在外头为官,天然能够住衙门,衙门也有给主官住的宅邸,只林如海这般的世家,并不缺银钱,又凡事讲究,住在衙门毕竟不便,是以凡是举家上任,多数都会再伶仃买宅子,才气住的舒心。

侧头就瞥见贾府林之孝家的也守在院子里,神采非常不好。林薇眉头一蹙,尚未开口,雅意便低声禀道:“女人,京里荣国府派了人来讲,贾家的国公老爷,您的外祖父身子不大好了,欲请太太归去.见上一面。”

林薇一怔,心底却一点也不料外,倒像是那只靴子终究落了地。

“女人,太太晕畴昔了,您快去看看!”那丫头子一起奔至林薇面前,上气不接下气,仓猝禀道。

这会儿,林薇正在二楼临窗坐着读书,一卷宋词,畴前极爱内里的韵律用词,只觉读来口舌生香,本日却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惦记取那头贾府来人到底所谓何事,模糊有些不安,总觉似有风雨欲来。

“请了大夫吗?”林薇一听就急了,口中吃紧问了一句,脚下已快步朝着月洞门去。

只到底那些都是书,而面前倒是她一点一滴的切身经历过。即使她对贾母都不免内心有着防备芥蒂,但对贾代善这个在原著中早已归天,从未露过脸,此生还对她心疼有加的人,如何也能如此冷酷?

林薇住的丽景轩就是林府修得最精美的一处,原也是前任房东给家里的小女儿居住的处所。主体是座两层小楼,江南一贯的粉墙黛瓦,檐角飞扬,下坠着小巧铜铃铛,风一吹便叮铃作响。进了月洞门,院子里立着一座精美的假山石,太湖石堆砌而成,很有几分“奇、巧”之趣。山石旁种了一棵芭蕉,广大的绿叶几近要伸到二楼的窗棂前,下雨时候,倚窗听一曲雨打芭蕉是林薇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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