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自从当年想为他奉上一份大礼,于稼穑上是极其用心的。特别是找到番薯莳植胜利以后,她手上已有一批非常有经历的农夫,是以她的庄子上种出来的各种东西都要比别处的好。但自从她入宫将番薯送给萧纪以后,两人经常相同稼穑。厥后干脆就是她的庄子连同萧纪的皇庄,都是林薇一手在打理,首要做研讨试种之用。更多还是在如何晋升稻米、麦子等的亩产上头。她也派人大量汇集外洋的良种,但愿除番薯以外还能找到一些别的高产的农作物。只偶尔在庄子上顺带种些别的蔬果,除了留种推行以外,有多余的才会供上来。
吴妃正领着三皇子站在她的宫门口驱逐御驾。她穿戴一身淡绿色宫装,上绣着一丛丛淡色的兰花,挽着纱帛站在最前面,秀雅的面庞上带着含笑,颀长的柳眉微蹙着,看起来温婉又荏弱。
“父皇这里,下这里。”一旁观战的三皇子忍不住出声,因着母妃受宠的原因,三皇子应当算是萧纪的孩子里与他见面最多的一个,是以比拟别的皇子,他在萧纪面前更放得开一些。
这边用了晚膳,过了半晌又切了生果,冰镇的小香瓜,萧纪吃了两块,赞道:“真甜!”
吴妃抿唇温婉一笑,仿佛东风拂过,道:“那都是十年前了,臣妾都要老了,连三皇子都九岁了呢。”
吃了瓜,宫女递上毛巾给他擦手。吴妃命人摆出了棋盘,要跟萧纪手谈一局。这是她畴前同萧纪一贯的文娱。
若说吴妃这一辈子,在家时也是父母千娇百宠的。入了王府,宠嬖、儿子样样有。真要说到不敷,约莫也就是出身了。不然何故是当初掌六宫权,也只是晋妃,而非封后呢。
沈方德把在坤仪殿得对话细心说了一遍,半窥着天子的神采。天子本日表情本不错,眼下看畴昔也没甚么窜改。但是说不上为甚么,以沈方德服侍天子多年的体味和灵敏,他模糊感觉天子的表情有一点点奥妙的窜改。
她另有儿子,想到这一点她不免有些心伤。畴前天子一个月起码也有旬日是宿在她宫中的,便是厥后有了周朱紫那也有七八日,她的儿子也可常常见到父皇。可眼下,连续近六月,皇后的强势霸道,一举压垮了周朱紫,也不给其他后宫嫔妃留任何余地。
萧纪笑道:“爱妃无需自谦,你原就是此道妙手。”说完,他转头又对沈方德道:“派个小寺人去坤仪殿看看,皇后用了晚膳了没?都用了些甚么?”
吴妃笑道:“提及来,已好久未曾与皇上对弈了,说不得臣妾都手生了。”
这边刚传膳,前头宫女来报,说皇后命人赐下了东西。吴妃怔了一下,内心有些严峻皇后要出招了,忙又不得不从速迎出去。
燕雪笑道:“回皇上的话。娘娘本日还好,就是午歇起来时有些眩晕,歇了一会儿就好些了。小殿下也好,白日里胎动了几次。奴婢出来时,坤仪殿的小厨房正在筹办,还尚未摆膳。”
他只是模糊感觉,他如果明天在吴妃这里过夜,他和林薇的干系会变得不一样。到底会有甚么不一样,他不肯意去想。
萧纪手上顿了顿,笑问道:“皇后本日如何?孩子可还灵巧?用晚膳了吗?”
萧纪点了点头,没说话。
萧纪较着有些心不在焉,叫吴妃提示了一句,回神又接着下。落下一子后,才摸摸三皇子的脑袋,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萧纪见她身后跟着的小寺人手里托盘上放着的东西,上前掂了一个,笑道:“这是皇后庄子上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