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不觉地问出了这个题目,康熙点头笑道:“不是杭州,还要再往南一些。朕要到福建去看一看,先前交代他们的事儿,到底有没有办成。再有就是,去一趟广州。”
江菱晓得以后,曾暗自光荣了好久。
但贾母的年纪实在是大了,又不巧生过一场病,身子比起畴前虚乏了很多,再加上荣国府实在是一滩烂泥,即便是求到了史家身上,也没有甚么太大的帮忙。
康熙把扬州城上高低下都清理了一遍,并且因为天子亲身坐镇的原因,动起手来便利多了。固然大要上扬州仍旧安静,但在公开里,却已经不晓得翻了几次天。这段时候梁大总管忙得不见人影,传闻单单是传旨,就将近把他的两条腿都给跑断了,其间劳累天然无需赘述。
趁便还能将这里的动静和都城的做互换,毕竟都城里另有几个大学士,另有太皇太后坐镇呢。
不过遵循江菱所晓得的,这事儿必定还没完,荣、宁二府的那几位老爷,一不谨慎就能把府里的堆集全都耗损一空了,再加上这两年府里进益颇少,多数还没到最惨痛的时候。
江菱愣了好久,才喃喃道:“但广州――那但是个夏季草木长绿,春节繁花似锦,长年不下雪,连落叶都甚少见到的处所啊。”春季去,他肯定不会比这里更热么?
康熙又低低地笑出声来,昂首望了望刺目标阳光,又续道:“这回南巡的时候有些长,朕让一些人先回京去了,又替代了另一些人过来。到时见到身边的人换了,可莫要大惊小怪。”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机,康熙笑道:“另有些事儿,非得朕亲身去办不成。固然南边儿确切很热,到到了春季,应当会风凉一些。”并且那些使臣们实在是头疼。
江菱又窘,不过这回却乖了,任由身后那人抱着本身。
江菱想笑,但是更想狠狠地踩他一脚。
康熙先她一步松开手,漫不经心道:“朕还没有想好。”
江菱又在梦境里问了那位胥吏,现在金陵城里的环境如何了。那位胥吏所打仗的东西未几,零琐细碎地说了一些,但倒是江菱早就晓得的事情,比如贾琏连贾宝玉的婚礼都没插手,千里迢迢跑到金陵措置财产;又比如薛家已经完整式微,现在不得不完整凭借于贾、王两家,如同绿藤缠缚着大树。可现在那两棵大树,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在她的印象里,康熙天子南巡,向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处所。
又是一个炎炎夏季,又是一场暴雨。
江菱讷讷道:“皇上这是说的甚么话。”却暗安闲想,本身是不是真的过分锋芒毕露了。
江菱在复书里隐晦地提了提,但是却没有明言,并且在信里还附带了些银票,说想略尽些本身的微薄之力。她晓得荣国府散了以后,府里的丫环们多数过得不太好,便想着能帮衬一些便算一些。上回鸳鸯想要寻死,还是雪雁死拉活拽把她给救下来,硬是用十倍的赎身银子,逼着荣国府放了人。据那府里的管事媳妇说,要不是因为府里实在捉襟见肘,还不必然放呢。
固然带着半打趣的性子,但语气倒是有些当真的。
康熙愣了愣,亦有些不肯定道:“应当,如此。”
倒是江菱安安稳稳地养了一段光阴,除了每隔两三天,便要见一见那些富商太太,隔上三五天,便要见一见扬州城大小官员的夫人们,替康熙旁敲侧击几次,却也无甚大事。
局势仿佛一日日地变得更好,也一日日地变得更加明朗。江菱初时另有些担忧,康熙会不会重设海禁,又或是不会禁止罂粟出境,但现在看来,仿佛统统都是本身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