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往中间挪出位置来给她，转头又叮咛：“小二！再上两个菜来！”
……
“如何说盗窃也不是甚么见得光的事，就算是劫富济贫，那也不能张扬。”他说完，对念一朝着展昭的方向扬了扬眉，低声笑道：
念一神采微缓。
“不过如若不是女鬼作怪，约莫他这么假扮下去，也没人会思疑。”念一正低头，手边就多了一杯茶水，她愣了一下，视野正对上一旁的展昭，因而微微颔了点头。
念一听话地坐着不敢乱动，双眼定定瞧着面前的灯盏，悄悄道：“我只是不想瞥见她步我的后尘。”
“不是我们。”他放下酒杯，格外平平的解释，“白兄，这般狠招一贯是只要你才使得出来。”
展昭忽昂首问她：“吃过饭了？”
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固然瞥见他已分开，念一不管如何是泡不下去了，忙起家擦干，缓慢将衣服穿好。
“嘘――”白玉堂从速杀鸡抹脖子普通对她使眼色，“小点声！”
“念一如何想着要泡澡了？”
“我也是不得已，看你今晚太忙，总不能让你陪我一起来。以是……”
“你这小子，我们老板好好同你谈买卖，想不到你手脚竟如此不干不净，还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了！”
“少说废话，逛逛走！”
抚摩她已经快擦干的秀发，时音点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你没事就好。”
“我也奇特，这些天俄然觉到手上有些感受……”念一浸在热水中，周遭满盈着腾腾热气，连视野都变得恍惚了，四肢百骸又温又软，忍不住便打了个呵欠。
说来这小我原姓苏，是人牙子手头的一个奴婢，尚未脱除奴籍，路上起了歹心把自个儿主子杀了想取而代之。幸亏天理昭彰，现在不但死了女人，连财帛都被一扫而空。仅仅一夜之间，家里的地契、银票一夜之间全被盗走了，第二日镇上的百姓人手一份，连户籍都不知去处。
白玉堂那晚说自有体例，念一实在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他们真能做到这个境地。
默了半晌，对方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那你渐渐洗，我就在外头坐着。”
“哥……”
“比来如何没看到你。”待她走近，他信手取了酒杯满上，推了畴昔，随口打趣，“你仿佛都是早晨出门，如何也跟那些游魂野鬼似的？”
白玉堂并未多想：“大抵是吧，也不知我身后会是甚么模样……”
“我们……”白玉堂想了一想，笑道，“要过年了，我是陪这位展大侠回常州。”
“你倒是会抛清干系得很啊。”白玉堂咬咬牙，不甘不肯地补上话，“对，是，凡是动手揍人的，都是我干的，他展大侠只是在边儿瞅着，哼，也不搭把手。”
“说得是。”白玉堂喝罢酒，也笑着看她，“并且我们江湖人夙来是反面官府打交道的，要晓得天下乌鸦都是普通黑，正所谓物以类聚么。”
那边的展昭现在才漫不经心肠出声：“女人家住都城，离此地千里之遥，孤身一人走亲探友么？”
念一去庖厨里烧了些热水，倒在浴桶里，放下帐子，在屏风后撤除衣衫和耳环。木桶边摆着洁净的衣袍，她将耳坠搁在袍子上，便听得此中一个小鬼问道：
“啊？”念一听完就愣了一下，“你们是逼供的？”
傍晚，霞光满天，仍旧是客店角落的木桌，两壶烧酒，几盘下酒菜，白玉堂和展昭各吃各的。老远瞥见念一抱着一件玄青色的袍子从楼高低来，白玉堂放下酒杯，抬手就号召。
“嗯。”念一捧着茶杯，欣然道，“或许恰是同他扳谈甚久，她才对他存有怜悯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