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他二人此前都没来过，走了一阵才在四周看到个马商正在卸货。
本来是自缢，难怪没看到灵魂。念一心中暗忖。
“柳儿。”话音正落，厨房里，老妇端着茶点打起帘子出来，笑盈盈的捧上桌。
“你们要去五台山？”马商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传闻他们筹办出城，便摇点头，“眼下去五台山可不好走，北城门封门了，得从南城门出去，绕过几座山才行。”
“出门？”
他看了一眼内里，低声道：“有人扶棺，我们且先避开一阵。”
午后，街上行人垂垂增加，日头一出来，念一忙取下伞，抖了抖撑上。抬眸正对着一户人家，从门内望去，内里满是白绸白花，满目缟素。
“我……”
那边拿着木盆儿的老夫看得此景直点头，叹道：“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三人寻了个堆栈临时落脚，舟车劳累，固然此处已离五台山不远了，但念一还是筹算先歇息一段时候，毕竟展昭二人是陪她而来，总不能让他们过分辛苦。
早间雾气蒙蒙，两旁的山林皆被染成淡红色，马车走了不久就瞥见覆盖在晨雾中的太原。因为时候尚早，进城出城的人未几，白玉堂甩着缰绳正要从城门口畴昔，俄然瞧见了甚么，他嘴里啧了一声，勒住马。
“我来吧。”展昭自她手里接过来，低头要扫，老妇忙点头，“这如何使得，你但是客人。”她干脆伸手夺过扫帚扔在地上，拉着他二人到屋中坐下。
“城门口的布告你们没瞥见？”闻言，念一和展昭面面相觑。
“可她老祖母就是不信，偏说孙女是被人害死的，吵着嚷着不肯下葬，定要等知府大人返来，这不，刚把尸首送去义庄了。”
“是啊……你们外埠来的吧？”见她眼熟，那路人也就多说了几句，“这死的城里绣庄里的一个绣娘，前不久本身在房里吊颈自缢的。”
“念一。”眼看人已走远，展昭回身来唤她。
那老夫手伸出来，竖起拇指，“恰是那包拯，包大人。”
她闻言，拉起念一来，高低打量。
青团哽在喉，几乎没被呛着，念一别过脸咳嗽，展昭虽是难堪，却也还是将手边的水递给她。
堆栈房中，白玉堂一觉睡醒，抬眼盯着房梁，俄然喃喃道：
“小柳。”老妇抚着她背脊替她顺气，随即拉着她的手，又拉起展昭的手，悄悄叠在一起，眸中泪花闪动，“你们今后可要好好过日子，奶奶老了，是半只脚入土的人，不能护佑你一辈子。”
“我们城里的知府老爷，那才真真是彼苍大老爷，恁地个明白人，又断案如神，向来公事公办，毫不百姓收一米一钱，你不晓得可别胡胡说话。”
她奇道：“知府大人？”
“是！如何不是！”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语气判定，“你这眉眼，只能是我孙女啊不然还会是谁？”她喜笑容开，“逛逛走，进屋里来。”
“外村夫，你懂甚么。”这回说话的，倒不是方才的路人，而是筹办进城的一个老夫。
进了城中，或许是天早人少的原因，街道上显得冷冷僻清的，路边孤零零摆着几个早食摊子，也还没支起来。
“这柳儿也是死得可惜啊，才二九的年纪，哎……如何这般想不开，还没嫁人呢。”
展昭如有所思：“包拯？”
“这位就是你常说的阿谁墨客公子？”
眼看是没有别的体例了，念一只得同展昭往回走。
后者抱愧地一笑：“老婆婆，我的确不是……”
念一在旁问道：“但是畴前在陕西做过转运使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