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曲解了。”展昭转目看向他，“鄙人是有事相邀。”
“师父，人来了。”
展昭无法：“猫。”
“施主，您找谁啊？”
展昭在旁见礼道：“恰是。”
“女人此言差矣。”老衲放下佛珠，垂首“看”向木鱼，“错了就是错了，恶念就是恶念，没有甚么情分，也没有甚么本分，世人所谈情分本分二字，不过是民气冷酷，私念而至罢了。”
不不不，他信她，她必然不会说的。
很久，老衲拨佛珠的手才停下来，长长念叨：“阿弥陀佛……”
见他举步将走，展昭上前道：“大师，恕鄙人冒昧。”
“大师看得真是透辟，长辈实在佩服。”她弯起嘴角来，生硬地嘲笑了一声，“不过，说来仿佛也不该该怪那位沈公子。如此景象，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想来也是，他死倒不如顾家人死。”
抬眼在念一房前扫过，屋里没有点灯，约莫她还未睡醒。展昭在原地站了好久，终是往她房间里走去。
“不管如何，总得有个因果。”念一转头看他，“大师为甚么要到这里来？”
“呸！甚么话？！”沈令背动手猛地转过身来，指着他鼻子就骂道，“你失心疯啦？我们家私扣贡品的事，顾明柳可晓得！万一再审的时候她把你我供出来，可就完了！”
“哦……”老衲顿了顿，摸索着俯下身去。
“好。”他也没问启事，“本来也筹算陪你去的。”
“粗茶淡饭是过日子，锦衣玉食也是过日子，过得好不好，不过唯心罢了。”
“女人姓顾？”
窗外风吹树叶莎莎而动。
终究，他微展开眼皮，淡声道：“我能够奉告你。谗谄顾泽文的，并不是沈家。但这件事，我劝女人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
进了院子，时音只在一旁坐着，念一和展昭相视一眼，伸手推开门。
“记得，在她五岁那年，家中的父亲收了一个门生，是同朝太常寺少卿的至公子。从那今后起，四周就没人敢再欺负她了。两人自小一处睡一块吃，长大后便订了亲，两家结为亲家。
大风刮起，槐树树枝被压得抬不开端来，一晃眼仿佛又是几十年前的夜里，大雨滂湃。
“慢点吃。”展昭又盛了一碗放在她手边，“吃完了也别急着睡，不然腹中会不舒畅。”
她身形太小，行动又太快，一眨眼工夫也不知去了那边，展昭忙顺着影象绕过院门往寺中深处走。
她看着木鱼，悄悄道：“约莫在五十多年前，朝中曾有个叫顾泽文的左丞，他虽官拜四品，但为人很刻薄，门下亦有很多门生和门客。可惜，顾家一向子嗣薄弱，直到他三十膝下也只要个女儿，这个女儿生得不算都雅，小时候还经常遭人嫌弃。”
老衲点头，叹了口气：“我虽活着，却也未曾白活。惩恶扬善，锄强扶弱，布施百姓，亦算是我佛的另一种报应吧……”
“不知大师……肯不肯赏光？”
“相反，我倒感觉现在内心舒坦很多。”她活动了一下脑袋，转头看到展昭还拧着眉，不由踮起脚来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
“晓得此地是我该来的处所，如何不能来？”老衲反问，“女人千里迢迢找到这里，应当不是要问我这个的罢？”
“我也给女人讲一个故事……”老衲还是拨着佛珠，“这位沈家公子，恰好贫僧也认得。那年秦王谋反，群臣奏斩，当天夜里他就得知顾家定会被抄家，但是说来顾家蜜斯同他也是青梅竹马的干系，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如此折磨，他也是于心不忍……”
眼看已快到寺里众僧的住处，那劈面便有个扫地和尚上前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