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咽，展昭便悄悄放下筷子，决然道：
在他面前停放着一具尸首，以白布粉饰，因为气候渐热，四周披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包拯又将纸上内容细读了一遍，抬眸看着那尸身，从体格来看这是具男尸，但脖子以上却空空荡荡，没有头颅。
展昭含笑把她手拿返来，“你少喂点，吃太饱可就飞不动了。”
“是要寄去哪儿？”念一见那鸽子敬爱，也抓了一把凑上去。
他笑道：“如果得空，不知能够前来拜访拜访？”
“不是。”念一回过甚来，游移了一下，还是道，“我们分开睡么？”
展昭双眼怔怔地盯着她，很久才摸干脆的问：“如何？”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以是然来，展昭只得出声打断：“好吃吗？”
“寄去常德。”
“这就是你说的处所？”
“如此说来，此人是因为仇恨官吏，才下此毒手？”
屋里烛光昏黄，他靠在门边悄悄的看着念一在屋外将残水倒掉，唇边的笑意久久未散。
展昭在她面前坐下，催促道：“快尝尝看。”
公孙策朝摆布两边的捕快使了个眼色，后者忙将尸首抬了下去。
念一听得胡涂，忙将他打住：“你说诚恳话。”
“罪人死不敷惜，狗官能奈我何……”包拯喃喃念叨。
听得这话，他摇点头，拧眉感喟。
这模样看得公孙策内心一跳，他好言问道：“大人，您这是……”
闻言，念一忙伸出筷子，听话地吃下第一口。
“这菜……口感奇特，味道新奇，甜而不腻，苦中带酸，酸中含涩……”
如许如此安稳的，和一人糊口在一起。
“先生，仵作那边如何说？”
“嗯……这个菜，味觉独特，酸脆交叉，外嫩里焦，吃过后满齿留香，难以健忘……”
一晃眼，在开封就住了两日。
“如何了？”展昭擦完桌子昂首问她，“被子不洁净么？”
她紧了紧被衾，遂走进屋去把床铺好。
她艰巨地清了一下嗓子，试图构造说话。
“先生若肯赏光，倒是展某之幸。”
一向看到它飞没了影儿，念一才端着铜盆出去。
一碟色香味浓厚的菜肴推到了她面前，念一猜疑地望着他：“你会做菜吗？”
“先生，请将这几日的案宗呈上来。”包拯旋身在桌前落座，提起笔来，精力奋发。
包拯略一点头，“这么说……还未找到他的头颅？”
“这才像是人住的处所。”
半个时候后。
展昭神采庞大地咽下，随后又扒了口饭。
“本日不歇了。”他提笔沾墨，顺手拎了一本翻开，“劳烦先生让厨房备好茶水。”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忙着打扫房屋，采买东西，的确有过年时候除旧迎新的感受。因为没有被衾，念一只得出门买了两床返来，正要抱进卧房时，她俄然在门口站着不动了。
这些天念一都没出门，仔细心细把屋子打理了一遍，买了些花草种在院子里，趁便还筹办了些好赡养的菜种，里外焕然一新。
“嗯。”大门紧闭，展昭上前去悄悄抬手一推，“不过已有两年没人住了，也不知现在内里成了甚么模样……”
许是不信，他俯身也夹了一片。
“你在写甚么？”
“回大人，此人已死去一日不足。”
展昭抬眸看了她一眼，只得道：“……不如何好吃。”
不过赶了一个月的路，在祁连山时髦还感觉春意盎然，这会儿到了东京，只见太阳炽热，蝉虫低鸣，河岸垂柳郁郁翠绿，十余丈宽的护龙河都被那日头照得波光粼粼，仿佛已是夏季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