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文初和在博担忧了,作为赔罪,我从西域为二位带了礼品,阿墨。”
阿书阿墨听到这话也笑了,他们外人丁中清越高绝的神仙虞家九郎固然才情绝佳不假,对外也是高冷孤绝模样,但是只要他们这些靠近服侍的人才晓得,偶然候在面对阿郎(虞三)时,自家郎君总会有一些孩子气。
“叔伯他们走了?”虞韶九一曲毕,放下琴,问道。“嗯。”语气很无谓。东都虞氏有三房,大房是虞樊他们这一支,底下便是虞渊的两个叔叔。龙生九子,还各有分歧呢。当年分炊产,兄弟三人便屡有龃龉,终究虞樊只分得了一处破败的小商店和书肆,其他二人皆为南市昌隆的布帛行。
“这是甚么?”“这是白叠做成的棉衣,夏季里穿戴,甚是保暖,你们能够尝尝。”这是两套按照李约和司空曙二人身量定制的棉衣,里头塞满了和缓的棉花和一些植物的绒毛,固然面上看上去有些肥大,但是摸上去手指倒是会蓦地凸起下去,绵软非常,手感很好。
“广邀天下才子,如果你这两京才子之首不去,那这宴会不是徒有浮名?”此前虞韶九在洛阳府学时便是以诗书文略为第一人,后插手科举后虽是未能夺首,但是世人皆有目共睹,是以才学隽誉传于天下。加上其撤除文采斐然外,他多体贴民生之所艰,常常书文皆与稼穑、民利有关,且屡无益民之物,在老百姓中的名誉非常清脆,提起才子便是模糊以他为首,若不是年纪尚幼,恐已成为一方名流。以是李约这一说也是不无事理的。
虞渊部下不断,目光却紧紧跟随,秉着呼吸,只怕曲终,只怕出声,那舞着的神仙,便要化羽,登仙而去,再也找不回。
……
曲终,虞渊将琴放下,俄然起家,紧紧抱住衣袖还在飞舞的人。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只要你,也只要你。”
公然不久,一袭玄衣的虞渊仓促而来。虞韶九持续操琴,虞渊看着亭里榻上的人因为贪凉而光着的脚丫,在他面前蹲下身来,握着玉足,将鞋袜细细与他穿上。
衣服都是灰蓝色的,两个少年穿上去都慎重了些许,但是令两人惊奇的是,穿上去后,便像是隔断了酷寒,像抱着火炉,全部身子都暖和舒畅起来,本来是尝尝新衣的二人,现在底子都不舍得脱下来。要晓得,现在真是冬寒料峭时,西京长安的夏季又格外埠干冷。
不得於飞兮,使我灭亡。
一旁的虞九听到身边人弹奏的曲子,一时有些愣住,少顷,少年缓缓站起,于凉亭中,跟着琴声,翩然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衣袖翻飞,舞在九天。似月下神仙,起舞弄清影,狼籍人间,恍然间,皓月当空下,云层中仿佛也呈现了高云化成的一凤一凰,交缠起舞,天阑风起。
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
“呵呵”男人的低笑显现出他的表情因为怀中人的应对而愉悦,“天然无需担忧,阿兄会措置好的。”说着低下头,衔住虞九的下唇轻咬,虞九便允他,和顺地檀口轻启,放他的舌头出去,与他交缠。
“九郎封侯,便是踏入了朝堂,朝堂排挤,翅膀浩繁,多交友些人,老是没错的。”两位老友皆是气度广漠之人,一人是不爱宦海爱玄学,一人是发愤为民,加上幼年了解,因虞九郎年纪最小,多有照顾,现在天然也不会因为虞韶九身份的窜改,而对他的态度有所窜改。对于这个幼年封侯却风景霁月,不染俗尘的朋友,多有担忧。
虞韶九虽是初始因为有人给阿兄说亲的事有些降落,但一来这几日已经麻痹了,而来就是性子豁达透亮,不屑做那深闺怨女的小娘子样,本日也只是从朋友丁入耳到一些调侃有些不适,但他之前已经细细考虑一番,盘算了一番主张。现在听到朋友,再回想起此前西域一行,也来了谈性,顺着他们的话语挑了几件比较好玩的事情说与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