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卷点头道:“这伤没甚么要紧,我不治。何况治伤途中,官兵再来,谁去抵挡他们?”

江南雷门中,分为“雷霆轰隆”四个品级。“廷”字辈妙手约莫有七八人,包含人在京师的雷损。“田”字辈则更少,详细有多少人,外人难以晓得。

她因苏梦枕之故,必定与六分半堂成为仇敌。众所周知,雷损与蔡党干系很好,常有暗中来往的买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遇。现在她面沉如水,别人也不好多说,只能疗伤的疗伤,感喟的感喟,期盼别再赶上追兵。

苏夜并不清楚,雷怖究竟去了哪儿。但北方武林两分天下,摆布不过一楼一堂,要么就得投奔朝中权臣。他想再建大雷门,难度只怕还要超越在江南的时候。

雷家堡的当家人“见龙在田”雷郁便附属田字辈,为人恪守祖训,对峙封刀挂剑的主旨,只生长火器、内功、指法,将其他武功视为异端,不准后辈学习。但他这么想,别人不必然这么想。田字辈另有两人,名为雷艳、雷怖,甘冒宗门之大不讳,前者用剑,后者用刀,终成当世绝顶妙手,并与雷家堡分裂。

戚少商惨淡道:“我真没想到,傅宗书竟能请到那样的高人。我们明知前面有仇敌,仍吃了这么大的亏。幸亏卷哥和铁兄,不然伤亡只会更加惨痛……”

铁手正坐在别的一个树桩上,微微苦笑,并不肯居功。苏夜向雷卷望去,一脸恍然大悟,问道:“让我猜猜,雷大侠你公然奋不顾身,冲锋在前了吧?”

他本不肯理睬她,听她谈及雷怖,才冷然道:“不管他在不在雷家堡,都没人制得住他。他走,反而是件功德。”

但是,彼苍寨太远,远水救不得近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苏夜实不肯长途流亡。她始终存有一丝但愿,盼望息红泪并不真的仇恨戚少商,更不会与傅宗书同流合污。

六分半堂与连云寨素无来往,只和十二连环坞、金风细雨楼有仇。雷怖现身,既能报十二连环坞之仇,又能擒获苏梦枕的师妹,可谓一举两得。可惜戚少商他们太不交运,刚幸亏苏夜分开时碰到他,不免损兵折将。

苏夜不再存眷他,终究将目光转向戚少商,笑道:“戚寨主,我久闻你的英风侠名,直至本日,才有机遇见面。值此非常之时,非常之事,我们不必你来我往,嘘寒问暖地客气。我只要一句话,但愿你不要见怪,诚恳诚意答复我。”

雷卷止了咳嗽,嘲笑道:“那又如何?”

苏夜笑道:“没甚么,只不过我熟谙一个和你差未几,也喜好冲进仇敌阵中杀敌的人。你们雷门当真人才辈出,现在连同门相斗的事都做的出来。话说返来,雷怖早已分开轰隆堂,大抵算不得你们本身人?”

他们恐怕轰动外人,不敢点起火把,只是天气晶明,已经用不到火光。戚少商落拓之余,仍有凛然不平的风骨,不免使苏夜多了几分赏识,以为并未找错盟友。

师无愧正在与古玩说话,她便把文张交给公孙大娘,嘱她好都雅视。雷卷又咳一声,青白的双颊始终未能出现赤色,精力却有少量好转。他转眼去看文张,目光隐有恨意,却没说一句话,更没承诺苏夜的美意。

苏夜话虽如此说,却晓得这里并非疗伤的好处所。密林看似幽深,实则阵势平坦,四周通风,一旦被官兵围住,必须极力突围。他们需求易守难攻之地,暂避风头,争夺疗摄生息的机遇。但周遭百里内,尽是天罗地网,去哪儿寻觅这类机遇?

她一说息红泪与毁诺城,戚少商神采当即呈现非常。他神采惨白,双目浮出痛悔之意,却很快敛住,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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