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成但笑不语,看她二人做戏毕,方伸手往青叶腰臀处拍了拍,手指在她身上逗留半晌,又用指肚在她身上轻抚两下,这才笑道:“你休要惊骇,我如何会难堪你一个年青女孩儿?我那日未能好都雅清你,今儿心血来潮,便想着过来看看你,公然,”见青叶面上微微变色,他脸上笑意更深,连一双肿眼泡都亲热多情得不像话,“倒也不虚此行。”

青叶气得特长指头往他额头上用力弹,嗔道:“甚么风骚和尚!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人家有法号,比你的名字好听多了!”

菊官嘻嘻笑着抱了儿子,领着女儿心对劲足地让开了。便见火线人群让开一条裂缝,一个脑门上有九点戒疤的青年和尚从人群中跑过来。这和尚非常姣美,倒是光着身子,身无寸缕,且一起大声吟唱,唱的含含混糊,若不仔谛听,底子也听不清他唱着甚么。看景象,竟然是个疯颠又风骚的和尚。

青叶擤了一把鼻涕,又低低道:“他上月十五唱的是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成忘,下月十五便该唱六合合,乃敢与君绝了。”

青叶嫌身后那人吵得慌,便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道,“莫吵,你听。”

菊官怀里的这个小的却只顾舔手中的冰糖葫芦,不听他娘的话。菊官悄悄往小孩儿身上掐了一把,小孩儿便苦哈哈地皱着一张小脸,含混道:“小姨快给银子――”话未说完,又忙着去啃冰糖葫芦,菊官便同她四个女儿一起眼巴巴地盯着青叶。

青叶见他嘴角噙了痞里痞气的笑,还未答话之前,便先打了个小小的寒噤,但见他不像心存歹意,又想着上回多亏了他才得以顺利脱身,心内对他另有些许感激,加上也不肯他曲解、看低虚云,遂勉强同他说道:“叫你听虚云师父的唱词呢。你仔谛听听看。”

甘仔人小,最爱热烈,便也跟在那和尚背面往前跑了。青叶仔谛听那和尚吟唱,不一时,便捂着心口,淌着热泪,嘴里唏嘘感喟不已,又抽出帕子不住地擦眼睛,不一时,帕子便已被泪水打成半湿。

青叶从镇东逛到镇西,没看到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那小我。他娘子从不出门,他必然也在家里陪着他娘子。青叶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甘仔皱眉道:“好好的叹甚么气?福分都被你给叹没了!”又开解她,“再等一会儿,你最喜好的风骚和尚要出来了。”言罢,嘎嘎嘎一通怪笑。

托了这庙会的福,七里塘人家的午市比平常多做了好几桌的买卖。只是青叶急着要去逛庙会,便不耐烦叫客人点菜,按人头给他们各上了一碗瑶柱火腿炒饭加紫菜蛋花汤。那些人倒也不计算,因为这炒饭实在甘旨,无可抉剔。

怀玉“哦”了一声,好笑道:“好个花和尚。”又问,“那他上上回唱了甚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

四个小女孩儿眼放亮光,遂排成一列,齐齐哈腰,恭敬念唱:“祝小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哦?没曾想你竟然也会跑来看……话说你倒还挺清楚,经常出来看么?”身后那人又问。

怀玉支了两个耳朵凝神听,模糊辩白出那僧人丁中唱的是:“……感君戋戋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盘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青叶的一身鸡皮疙瘩与寒毛无有一个怠工,转眼间便噌噌噌地冒了一身。

甘仔看不下去,对青叶挤眼撇嘴,又向菊官笑道:“青叶姐的生日不是下个月才到么?你急甚么!我只传闻过要送银子礼品给寿星祝寿的,哪有要寿星掏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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