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回宫后,她却后怕起来,恐怕被皇后传去打板子,恐怕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将她送往冷宫,或是赐死。谁料那一回皇后还未及发作,天子当晚却赶过来,抓住她的双手,同她说:“你今儿做得很好,有我在,看谁敢欺负你。”他说话时的面庞与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和顺,她也发觉他竟然没说“朕”,而自称“我”。她出身贩子,为着奉迎后母与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年纪小小便已学会了察言观色,看了他的神采后,她终究晓得,本来都城中所传播的帝后不睦的那些传言竟是真的。

松风间的宫墙不高,能看到墙内仅一坐孤零零的小楼,几枝桃花从墙内探出来,桃花开得甚好,东风拂过,一阵暖香扑鼻。李贵妃不敢靠太近,便于远处先下了步辇,才悄悄走到松风间门口,便见中间站出两个带刀侍卫。李贵妃吓了一跳,忙拍拍胸口,跟着她的两个宫人从速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胳膊。

提及来,那小褚后已入宫有很多光阴,至今却尚未有一人见过她的模样儿。能叫他宝贝成那样,想来必然是天仙普通的人物。但是她也曾听大哥宫人偷偷嘀咕,说那小褚后就是因为畴前的一场大火而面貌俱毁,无脸见人,才将本身关在松风间内,从不出来松风间的大门,也不叫生人靠近,她所使唤的也都是既聋又哑的宫人。但不管那小褚前面貌如何,他现在对她也好皇后也罢都是无可无不成,这一点倒是无庸置疑的。

皇后与贵妃李二扣儿吵嘴时又落了下风,眼看着李二扣儿对劲洋洋地扶了宫人的手扬长而去,一时候气得口不能言。昨日也是,皇后气不过那贱人气势冲天,便派两个老嬷嬷去清算贵妃,谁料两个老嬷嬷不但没有讨着半分便宜,反而被贵妃打了几个嘴巴,热诚了一番,最后捆了双手给她送了返来。

国丈嘲笑:“你看今上对太后又如何?你为何不能学学太后?连太后都尚且如此,你又有甚么好抱怨的?你只回宫去老诚恳实做你的皇后!你父兄在一日,便能保你一日安然,你凡是聪明些儿,便不该再有半句牢骚!”

李贵妃摆手,长叹一声:“真是无聊哪――”发了一回呆,又自言自语道,“话说返来,自那小褚后入宫后,我还没见过她呢。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儿我前去见见她,如果与她脾气相投,此后也能多个说话的姐妹,多个走动的处所。”

天气还早,李贵妃已令人去问了一趟,来人返来讲:陛下政务繁忙,今儿也过不来了,贵妃也请早些歇下罢。

李贵妃惊诧,忙屈膝施礼,口中委曲道:“陛下――”

李贵妃拿眼去瞧那宫人。初进宫时,要不是有此人在旁到处提点,还不知要闹多少笑话出来,便是平素与皇后辩论吵嘴,也少不了此人帮腔以及明里暗里的煽风燃烧,谁料本日一提那一名小褚后,她却又像是换了小我似的。一个两个,真拿当本身是吓大的么。

当时她觉得他天生便是那副冷冷酷淡的模样,直至有一次,皇后身边的宫人嘲笑她的出身与再嫁之事,明里暗里讽她不晓得耻辱。旁的事也就算了,能以再嫁之身入宫为妃但是她平生头一件的对劲事,且陛下是那么样一个周正的人才,她又怎能答应旁人去冷嘲热讽?一时没忍住,当场将皇后的宫人骂个狗血淋头,不过才使出一分的本领,便已将皇后气得浑身颤栗。她们也不去探听探听,她当初在娘家时的外号但是李二辣子,当时一条街上的人哪个敢来招惹她?

皇后不平,辩白道:“畴前那件事上我是有一二分私心不假,但却没有存着害人之意,我也不是那种人!我不过一时胡涂,自作聪明了一回罢了!”皇后抹了把眼泪,又恨恨道,“更何况,那人不是半年前就已经找到了么!不是被他如珠如宝地看在身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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