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城西,原是陆家老宅,陛下即位宠任陆荣江,便又为陆家重修了宅院,老宅只留了几个老仆,帮着洒扫院子、照看宅院。
“谁要跟你下!你快离我远些!”
陆荣江将本技艺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你到底懂不懂甚么叫做尊老,我现在但是你岳丈,跟你下个棋你都不肯让着我点?”
陆荣江弱冠不久,便搬进了新的宅邸,在新的宅子迎娶程知素进门,陆安锦等几个后代天然也是在新宅邸出世长大。
陆荣江被姬晏礼这幅无所害怕的模样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这东厂九千岁的名声固然好用,但到底也获咎了很多人,一旦得志,落井下石的人怕是多的是,到时你又该如何应对?”
不但姬晏礼也去了,墨月、墨隐、墨星和陈盛四人,也眼巴巴的跟到了陆家。
祭祖的东西早都筹办好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祠堂中间,陆家其他旁支也都到了,一见陆荣江进门,仓猝上前施礼。
陆荣江在平辈中排行第四,说话的是排行第六的陆鹏,他边说边看向因有身身材丰腴的程知婉,眼神不算和睦。
自当时起,不管是李晏时还是姬晏礼,在这场争斗中早就没有了退路。
陆荣江冷哼一声,懒得跟他计算这乱七八糟的称呼,只是趁着姬晏礼不重视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他一粒白子。
姬晏礼棋艺倒是高深,便是放眼全部梧国,能与他一较高低者只要寥寥几人,且里头必然不包含陆荣江。
“罢了罢了,你这性子实在过分固执,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只是你不考虑本身,也要考虑锦儿和小朵,前次那样的事毫不成再产生第二次。”
梧国春节,向来是一年中最热烈的节日。
但见陆荣江想参议,姬晏礼便欣然迎战,而后不过数子,便将陆荣江杀得片甲不留。
程知婉挺着肚子跟在陆荣江身后,闻言亦是含笑,“那就借陆叔吉言,只盼这一胎是个儿子。”
姬晏礼上前打量一眼,见这些点心做的不算精美,一猜便知是老宅的奴婢亲手做的。
得知陆荣江要带着陆安锦等人返来,老宅里的老仆早将宅院清算洁净,恭敬候在门前,见了陆荣江一行人赶紧施礼。
姬小朵还没进门,便被桌子上摆放着的吃食吸引住了目光,闻言立马从姬晏礼的身上跳了下来,去吃桌子上的点心。
“陆叔你喊他少姑爷也行,叫他二公子也行,单看陆叔想如何叫了。”
他说的天然是对的,只是姬晏礼不当回事,更不肯听。
程知婉孕相不好,陆荣江忧心多时,成心借祭祖供奉的机遇,为其祈福,也保佑陆家高低安然顺利,因此除夕这一夜用过晚膳后,陆家高低都到了陆家祠堂。
“你不知何时是机会,莫非还不知现在不是机会吗?”
陆叔看了看跟在陆安锦身后的姬晏礼,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陆荣江见了曾经的老管家,顿时从马车高低来,亲身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陆叔何必多礼,我原是你我看着长大的,这些也都是你的小辈,不必如此多礼。”
“好,好,老王爷若在,见王爷现在儿孙合座,还不知有多欢乐。”
“若这么说,那我既是长辈,岳父大人也当晓得爱幼才是,为何不是岳父大人让着点我呢?”
被姬晏礼气的倒仰,陆荣江下定决计今后再也不跟姬晏礼下棋了。
“老奴见过王爷。”
八年前那一场大火过后,他便成了姬晏礼,成了玩弄朝政、勾引帝心的宦官喽啰,是大家提及都要吐一口唾沫的大奸大恶之人。
他陪着姬小朵在这吃着点心,陆荣江则带着程知婉和陆安锦去了祠堂。
为着他进宫做了宦官一事,姬晏礼早就同都城姬家断了来往,陆荣江晓得他们几人除夕夜无处可去,便做主将他们接到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