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外型奇特的梨花椅上,靠坐着一名穿大红袄裙的女子,头盖喜帕,双手被麻绳紧缚在摆布扶手之上,像不放心似的,双腿亦然,固然被绣着芙蓉的裙子遮住,却也不难设想女子姿式的尴尬与不雅。

“带走。”

谢洛白独自走向最里间,推开虚掩的配房,公然没有半小我影。

面前人不似那种惯于流落烟花的媚俗长相,便是已然开苞当日还带着一股有别于欢场的涩然与固执。

小四回过神来,率先上前一步。

“爷,这小香兰今个儿头次开门接客,虽是个雏儿,但性子却野,先前逃了三次,都没打乖,恐怕服侍不好……”

按理说他部下的兵士方才已经把庆园春上高低下都搜了个遍,不成能有漏网的女人。

傅钧言一笑,拍拍白五爷的肩膀。

仿佛听到声响,那女子身子狠恶猛颤,哪怕手足已经被紧缚,却还没有停止挣扎,行动间红狍一歪,竟暴露了腰上一截雪肤,衬着鲜红肚兜上的鸳鸯戏水,让人眼睛都看直了。

莫不是那女人听到动静跑了?

脸庞另有些稚嫩的圆润,颊染桃花,梳着时下风行的桃尖刘海,横着净水般的眼波瞻仰着他,殷红的小嘴被帕子堵着,唇边沾了一抹晶莹,连络现在春凳的描述,狼狈间写满了让人血脉欲涨的诱@惑。

谢洛白虽已经二十,从德国留学返来,除却舅老爷做主纳的姨娘红绣以外,完整不近女色,素得跟个和尚似的,有胆小的爬床丫环或是内里不长眼的蜜斯想靠近之,都被谢洛白冷酷回绝。

谢洛白俄然冷凝了神采,谁能想到就是面前这个看似青涩的丫头,让其折损了几百的人马,若非及时发明,当日上疆场的上万兵士便已马革裹尸。

“傅少,傅少,小香兰是万处长点了灯的,庆园春实在开罪不起啊!请傅少帮着劝劝这位长官,快别难堪小的。”

小四跟了谢洛白几年,才发明这位一不捧伶人,二对雍州城的小明星们敬而远之的二爷真真是偶然风月,与其说是坐怀稳定柳下惠,不若说对女人有着一种本能的讨厌与架空。

只见他把烟枪递给花妈妈,皮笑肉不笑上前。

一旁白五爷摸不清状况,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这傅大少身份不普通,家属在南边还是失势的,看他劈面前男人如此熟稔,求救般抓住傅钧言衣袖。

待适应了那含混的亮光,两人呼吸一紧,谢洛白亦是感觉俄然。

见他的目光紧盯着劈面那面西洋镜,何副官与小四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公然在旁侧发明了两个不起眼的门扣,摆布一拉竟暴露了一间内藏的暗房。

“爷,这不是钱的事,小香兰明天头次开脸,已经有恩客点了灯,付了定钱,等着彻夜过来洞房,一行有一行的端方,就是皮肉买卖,也得讲个信誉不是?要不,您再看看别的?我们这儿姿色好,又洁净的雏儿另有几个呢……”

不过很快谢洛白便否定了这个答案。

溪草一起被人连拖带拽,一起浑浑噩噩,几近是小跑出的庆园春。

年过四旬的白五爷做烟土买卖起家,还在前朝时便已经混出花样,而后又操控了脂粉街一半买卖,达官朱紫见多了,平素又行事油滑老辣,那里都能买上几分面子。

红盖头被小四兜头掀下,暴露女子慌乱中尤带惊诧的眼。她下认识昂首,恰好与正火线的谢洛白四目相对。

摆出这幅交@欢的模样,明显是欢场常见的春凳,不愧是燕京府脂粉地。本来是一副投还送抱的勾撩场景,可谢洛白的眼中却不见绮思,只要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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