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禁了一个多月的足,脾气倒是收敛了很多。只是你现在这幅模样是装出来的一时灵巧也好,还是真的长了记性也罢,这些我都不管。你是定远侯府的女人,在外人跟前可不能丢了定远侯府的脸面。”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心中却结壮了一些,便只是虎着脸不说话。
顾青婉到檀松院的时候,还未到存候的时候,却恰好撞了个巧,与外院来存候的少爷们凑到了一处。她这才晓得,这曹迪竟然是去了顾家的家学跟着一起读书,便是这几日,都是在外院顾存璋的院子里和他一起住着。
顾青婉想着方才顾老夫人与顾存璋他们说了小半个时候的话,怕是有些累了,她请了安,便能够回本身院子。只是等她进了里屋,见顾老夫人坐在炕上,一点也看不出疲态。
这些话恩威并施的,倒是让顾青婉拿捏不准顾老夫人的企图来了。
而府中最不主动的,怕也只要顾青婉一人了。
顾青婉暗中看了一眼顾老夫人,见她神采上是真逼真切的感喟和担忧,心中不由得有了不好的预感。
顾老夫人较着有些困乏了,幸亏那些女眷都是些会察言观色的,等二女人一行分开,只留了半晌,便纷繁寻了借口筹办打道回府了。顾家的三位夫人则是一一打发丫环婆子送了那些女眷们出二门,顾老夫人则是回了本身的檀松院。
归正在这个嫡庶有别的顾家,她占着顾家嫡女的名分,只要不要做的过分,报酬和定规一样都少不了。又何必上赶着与四女人、五女人争做顾老夫人的心头好,徒惹那么多的是非和嫉恨?
等玉盏端了茶水上来,顾老夫人便挥了挥手表示屋子里的丫环都退出去,里屋里倒只要顾老夫人和顾青婉二人了。
“我现在叫她一声‘太太’,已经仁至义尽了。”顾青婉嘲笑了一声,言语之间涓滴不撤退也不包涵。
小孙氏是填房,便是进门的时候,都要在贺氏的灵位前下跪。顾家重嫡庶,天然看重这些端方。三女人有一种嫡女天生的优胜感,自是看不上小孙氏的,每次提及贺氏和小孙氏时,不免要生一场气。
“这府中这么多的女人,青姝自幼便明理懂事,二丫头固然性子冷了一些,但是最是晓得分寸的,五丫头夙来灵巧。就数你,是最让人操心的。”顾老夫人见顾青婉低头在本身面前坐着,叹了一口气,说的却都是些数落的话。
是以顾青婉只是在顾老夫人传出身子不适以后去看了一遭,常日里倒还真是安循分分的待在檀松院里。小孙氏像是扎根在了檀松院,顾青婉便是冒充去锦汇堂存候的也不消了,却也是乐得安逸。
说了免了晨昏定省,往檀松院里扎堆的人反而更多了。不说小孙氏和顾青嫣日日都要在檀松院里待上几个时候,奉汤奉药的,更是陪着顾老夫人说话逗趣解闷,便是小孙氏的胞姐曹阿姨也来了好几次,特地看望顾老夫人。
“你母亲是个绵软的性子,你又夙来好强,在家中闹,在外头也闹。一个女人家名声何其首要,即使你是二房嫡出的女人,如果名声差了,今后也是……”
顾老夫人看着顾青婉油盐不进的模样,又想起顾青姝回府之前的千丁宁万叮嘱,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晓得你心中定然是怪我罚你罚得太狠了,只是如果不给你经验让你长长性子,今后你怕是要走的更艰巨。”
若不是太子刚去京中动乱,临时又没心机理睬顾青婉,顾老夫人怕是早就把她送到家庙里去了。厥后又是顾青姝苦苦讨情,再加上顾家嫡出的女人如果久不露面,外头也要传出甚么不好的话来,顾老夫人这才收回了禁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