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犹不及,论起推断老太太的心机,谁也及不上她。”顾青婉小声说了一句,便道,“你若感觉不当,无妨再跟二舅母提一提。”

顾青婉想了想,便打发了桃枝把先前做的观音图送到绣房给黄绣娘瞧一瞧。黄绣娘的性子非常严苛,顾青婉是初度试手,不免要被挑出诸多弊端。桃枝起先不如何情愿,只是见顾青婉盘算了主张,倒是委委曲屈的出了门。

太祖天子郑桥初登基以后,便下了禁海令,严禁商船出海贸易。这道禁海令直到先皇继位以后才放宽了前提,行商拿到了朝廷的“官引”才气合法出海互通有无。

贺承阳固然急件到了江南,但是带人上京不比送信,倒是要多花很多光阴。

顾存珂像是晓得顾青婉心中的设法,接着道:“另有一年江家手中的‘官引’便要到刻日了,传闻江家早已经筹办好了要出海,只是曹家迟迟扣着‘官引’,还想最后讹一笔银钱呢。曹家要的数量太大,江家天然是不肯的,二娘舅打发人去江家走了一趟,江家人便欢欢乐喜的上京来了。”

顾青婉绣好了观音图,又想起前次顾存珂给她的阿谁料子都旧了的荷包,想着摆布无事,便选了色彩暗沉的丰富料子,又绣起荷包来。她早已经上了手,没出三日便完工,只差把针脚绣密一些了。

提起曹阿姨和曹迪,顾青婉倒是狠狠的被恶心了一把。她本来还踌躇着要不要把事情闹大,但是曹阿姨到府中来,十次里有五次特地寻了人请她去锦汇堂里说话。便是她偶尔被顾青嫣拉着逛园子,都能偶合普通碰到曹迪。

顾青婉感觉顾存珂的话有些耳熟,俄然想起上一回顾存珂偷偷让桂叶给她送花用的时候,她便是说了差未几的话,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即便是放宽了出海的前提,这“官引”也是僧多肉少。固然商船出海时朝廷夙来只认“官引”不认人,但是当年领了“官引”的还是要在衙门里做即位,制止多弄了“官引”到外头高价倒卖。

顾青婉补完了针脚,顾存珂这才进了远香阁,桂叶上了茶便退出去在帘子外头守着。顾青婉便拿了新做的荷包在顾存珂身上比了比:“色彩瞧着也配你常日穿的衣裳,我前几日才做好的,你拿去戴着玩吧。”

“哦,荷包里的银票你也一并收下吧。前段光阴老太太补助了我一些。二太太感觉臊了脸,按着老太太的数量也打发人给我送了一些补助。我在内宅里花用不大,何况只要二舅母还接了我畴昔走动,老太太那头的补助也少不了。倒是你在外头行走,手头宽裕了欠好办事。”

歇了午觉起来,桂叶便来回话,说顾存珂打发了人来,待会儿要来远香阁说几句话,这个时候怕是人都已经到了二门外了。

固然有人靠着出海发财,赚了个盆钵满载,却也有更多的人连着性命断送在海上。即便如此,感觉繁华险中求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也不晓得这曹家的“官引”扣在曹家手中有多久了。

倒是曹阿姨迩来和小孙氏走动的更加密切了,几近隔一天便到小孙氏的锦汇堂里陪着说话,顾青婉这才得知本来曹家竟然在定远侯府四周买了宅子,却也难怪曹迪能日日在卯时赶到顾家的家学里。

“夫人此次进京,但是想在京中安设下来?”丫环婆子们去传话的工夫,顾青姝便状似偶然的问了一句。

顾青婉记得“官引”的发放人选是三年变动一次,如果江家的“官引”被扣在曹家手中,江家的商船在“官引”有效的这三年便不能出海。而来年能不能再次领到“官引”,还是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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