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那边,或许是感觉皇兄不好节制,或许是见到他们兄弟二人想起德妃心中有膈应,便把主张打到郑赫身上去了。毕竟郑乾暴毙以后,陈太后便只要惠和长公主一个女儿,她不为惠和考虑,还能为谁考虑呢。
再遐想起彻夜婉华说的那些气话,郑瑞细心一想,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想。
肖皇后与永定帝是少年伉俪,何况这些年来同甘共苦,倒是很有几分豪情。而永定帝固然性子沉默,却不像裕丰帝那样,是个情薄之人。固然有三宫六院挡在二人之间,可肖皇后性子坚固,伉俪二人相敬如宾却还是不难的。
现在机会未到,如果陈太后真的如许筹算,事情便有些毒手了。
即便他与皇兄并不晓得当年的本相,可陈太后心中也会有芥蒂。
惠和长公主不知是装不知还是用心的,只是捂着嘴笑:“我却不知素云你还在乎这些,官方有句话,叫‘女大一,抱金鸡’,可见他们在春秋上也是非常合适。何况……”惠和长公主话锋一转,“这件事情我也是与母后商讨过的,母后非常附和,说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如果能凑在一起,无疑是最好的。”
而在内殿的肖皇后,气的面色通红,她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脚下是早已经碎了的青花寿山福海纹杯。
绮罗不消看,便晓得是本身的亲mm绮绣,便沉着脸快步上前捂住绮绣的嘴,抬高声音道,“说了你多少次,说话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只要要看看四周是甚么环境,这里可不比靖王府。”
绮绣固然性子活泼,却也是非常聪明的,立即便明白了环境,回身瞧瞧回了本身的屋子。至于绮罗,则是候在外头。随时等着肖皇后传唤。
见肖皇后只是沉默,惠和长公主也晓得不能咄咄相逼,只是笑道:“我本日多贪了几杯,现在头还昏沉着呢,便先走一步了。归正他们两个年事还小,过段光阴我们再渐渐商讨。”
郑瑞给顾青婉盖好被子,又去净室梳洗了一番,等他返来时,便看到顾青婉卷着锦被睡在床内侧。昔日里轻易惊醒的人,直到郑瑞把她揽进怀里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可见是累的狠了。
何况他们与陈皇后之间,还隔着母仇。郑瑞当时只要八岁,他躲在床下,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含泪喝下那碗药,然后在本身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当时傻了普通的一向躺在床下,若不是皇兄及时发明了他,在其别人来之前把他拖走的话,他说不定也被灭口了吧。
出府之前,顾青婉便让红缨和碧玉提早做了几样吃食在炉子里热着。等进了暖阁,待二人洗漱了一番,红缨便把吃食摆了上来。
“素云,你可不晓得。”惠和长公主笑意又深了一些,“前几日我去陈国公府,只是随口跟外祖提了一句,他也欢畅的不得了。霜华自小就得她曾外祖爱好,便是陈国公府那些嫡出的女人,都比不上她。”
顾青婉留的都是平淡的菜色,郑瑞也不抉剔,就着酸笋鸡皮汤,几近是大快朵颐。好不轻易填饱了肚子,昂首便见顾青婉伸直在榻上,已经睡的迷含混糊的了。
灯火透明的永延宫里,倒是死普通的温馨,皇后娘娘沉着脸进了内殿以后,一个时候了都未曾出来。除了跟着她一同出来的杨嬷嬷,便未曾唤人出来服侍梳洗用膳。
本日是除夕,永定帝天然是歇在永延宫。
“秉娘娘,皇上先前便打发人过来了,说是前头另有些事情要措置,大抵要到二更以后才气过来了。”杨嬷嬷赶紧应了一句。
“如何就这么困,竟然在榻上睡着了,我抱你去床上。”郑瑞一边走,一边低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