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剑输给公子，贫僧仓促忙忙，忘了件事。”“贫僧”说道：“既然见地了无骊观剑道，怎不留下礼节？贫僧献花献佛，这毓金羯磨蒲团相送小狐道友，结一份善缘。”
“吾应了问涕真人酒约。怒海南岸三瓢海水以后，再与公子共醉。哈哈，贫僧去也！”
不知何故，除恶护法说完此句，围着石桌而坐的一干人，全都寂静。“贫僧”与风轻夜斗剑虽败，反而是无关轻重。风轻夜视野朝山外掠过，其他人昂首的昂首、扭头的扭头，顺着装点的一起瑶草琪花，望向天涯。阳光泻注问心山谷，光芒至纤至悉，仿佛残存的禅之吟唱，犹在内里飘袅。山外的天空，暗色了一层。
“嗯。”风轻夜侧过身子，阳光斜过少女眉尖，游离七彩的亮光。
别远山蠢蠢欲动。
“诺。”夜残星将令牌、度牒交与黄箬蓬，说道：“那秃驴，尽做不干不净的事。星爷毁的寺庙，全送无骊观，忒的谨慎眼。哈哈，箬蓬真人，无骊观便请长生道宗办理，所获参半。”
少年、少女并排伫而立，云台山的表面，影影绰绰。前面的莫问情，看着那两人一狐的背影，何尝不是一份“时不成兮骤得，聊清闲兮容与。兰独不然，芳芬弥多”的感受？心生震惊，悄悄下山，将这方天空，留给了多情的他们。
夜残星“咕噜”一碗酒，大声道：“宁兄前去怒海北岸，捎上我，平生恨的秃驴，大师不算。我也倒几坛酒，不管大师在那边瓢不瓢海水喝。”
慧心大师至谷外，荻国玄门修士，仅剩容随疏等驻守云台山的长生道宗之人，法性大师、普光大师孤单地盘坐空中。两国佛门，当日北上此处，五百余僧众，连日连夜诵经念佛，一野的冰雪，沐浴佛音，皎澈澄鲜，何其敞亮？无骊观人士，龟缩不出，何其颐指气使？那番气象，犹历历在目。当今落了个戚戚然不知何必的心境。
“当然，敌手是星爷如许穷凶极恶的家伙，我说‘不打了’，他如有停顿……”莫问情手指做兰花状，一撩鬓边，往下说道：“我拈花纤指剑脱手，同时嚷一句‘谁说的’。”
黄箬蓬、宁问涕、夜残星见多识广，集众思，得不出他属佛域哪国大师。“贫僧”喜作禅吟，佛域有天龙禅国和天蕲禅国，禅宗流派着花散叶，恰如一湖之水分化为万千涓涓细流，这些门派皆小寺小户，从无杰出大师闻名于世。若非佛门剑道、佛门修为千真万确，世人乃至思疑他是不是佛门人物。
夜残星伸手接过，大大咧咧说道：“吾家少主，全部荻国，也不会放眼里，这等芝麻小事，何必烦贰心？”再看金箔度牒，怒包庇现。
寒儿欢乐接过毓金羯磨蒲团，风轻夜代为谢道：“大师客气。可否饮碗酒？”
风轻夜表示莫问情、宁听雪，三人一狐，飞上左青山。
待黄箬蓬、容随疏告别，清风、明月鼓动道：“星爷，贮物袋内另有、另有！”
“大师风神磊落，奇伟不羁。可惜那一个‘佛’字，不然问涕愿与之结义。”
无骊观除恶护法大笑道：“你俩在谷外辛苦，赐给你们。”
黄箬蓬按住令牌，推至除恶护法面前，说道：“无骊观平增五百多位弟子，统统事件，方兴未艾，长生道宗仅尽点微薄之力。”
少年缓缓伸手，拇指触抚少女眉尖，悄悄划过，手掌边沿，还是沾在宁听雪脸颊上。情窦萌动的韵律，婉然如此，仿佛比天空更柔嫩、更轻巧。少年的手，仓惶下垂，牵到宁听雪的小手，结结巴巴说道：“听……雪，我先……传你无骊观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