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不喜扯谎之人,下不为例。”
先帝极其宠嬖且歌,为且歌找教员都花了大半年,细想之下,能配当且歌教员的,唯有蔡祈峰了,可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蔡祈峰就是不肯,先帝心机颇深,心知蔡祈峰的软肋,便经常放且歌出宫,哪儿都不去,就去蔡府。
穆絮迟迟不将手伸过来,且歌道:“怎的?怕本宫害了你不成?”
且歌轻笑,双眸垂垂染上寒意。
穆絮心中思路万千,恐怕本身待会儿不谨慎触怒了那蔡夫人,若当真是那样,那可如何办?!
且歌闭上眼,叮咛道:“清浅,你说与她听。”
且歌方才可没半点想要玩弄穆絮的意义,可贵她美意一次,穆絮既不承情,她便也作罢了。
“这位便是穆絮。”
且歌点头,穆絮跟从且歌身后,双眸暗中扫视着四周的人,见蔡祈峰身边跟着一妇人,而后就再没旁人了,这长公主驾到,不该是携家眷驱逐么?
这伉俪恩爱也算是一段嘉话,但天不随人愿,蔡夫人在一次小产后,损了身子,再不能有孩子,蔡夫人悲伤欲绝,这一哭,又哭坏了嗓子,使得声音更加刺耳至极。
蔡夫报酬之甚悦,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些许。
传闻蔡祈峰不是不收门生的吗?
莫要惊骇?这说了即是没说,穆絮岂能不怕?
“谢且歌殿下!”世人齐声道。
穆絮生性纯真仁慈,又怎见得蔡夫人如此悲伤,她心有不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义母,恰是!”
穆絮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下不敢再有半点懒惰,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本日她但是体味到了,“谢殿下。”
“臣(臣妾)拜见且歌殿下!”
见穆絮是这个反应,蔡夫人双目变得暗淡起来。
穆絮由桃花翠竹二人扶上了马车,在离且歌稍远的处所坐下。
穆絮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似是没想到蔡夫人会如此快地接管她,可看着蔡夫人的手,又不好摆脱,唯恐再伤了蔡夫人的心。
且歌是想拉她上去?
不管蔡夫人拒不拒了她,穆絮又唤了声,“义母。”
穆絮点头,等着清浅持续说,可等着等着,这清浅竟没半点要再开口的意义。
穆絮唯恐说错话,这叫义母老是没错的吧。
故且歌能拜得蔡祈峰为师,全归功于蔡夫人,蔡祈峰惧内,蔡夫人说一,他不敢说二,只要拿住了蔡夫人,等蔡夫人同他吹吹枕边风,那所求之事必能办到,这也是清浅同穆絮说那番话的启事。
“是,殿下!”
穆絮和清浅下了马车,而后清浅又将且歌扶了下来。
不等且歌说完,蔡祈峰板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本日殿下如果以长公主之尊驾临舍间,老臣不敢不迎,如果以老夫的门生,那你走吧!”
世人跪下给且歌施礼。
先是害她从凳子上摔下去,再是让她搬石凳,而后还命丫环来恐吓她,让她整夜都睡不着。
且歌含笑问道:“驸马昨夜睡得可好?”
声音虽同以往一样,但穆絮模糊感觉本日的清浅有些分歧,似是语气里多了丝恭敬?
且歌看了看蔡夫人同穆絮,教员的脾气她是再体味不过了,这一有国事,便连甚么都顾不上了,“蔡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蔡祈峰上前邀且歌入府,“殿下请!”
蔡祈峰冷哼一声,贰心中虽有不满,可也不至于会当众拂了天子的面子,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会闹腾,现在竟还招起女驸马来了,的确荒唐!
且歌微微抬手,“免礼!”
“清浅现下要同穆女人讲讲这蔡府,还望穆女人定要服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