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夫子,不要赶小花走,小花不走,别赶小花走...”

穆絮不但没有朝她笑,反而愈发峻厉了,“我常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是!”

未待江怀盛说完,穆絮叫住了他,“怀盛!”

“这两个字乃当今长公主殿下的名讳,旁人是不能叫的。”穆絮解释道。

账房刘先生又擦了把汗,他假装一脸茫然道:“诶?甚么事?鄙人不晓得。”

穆絮何时这般恼过,江怀盛更是不明白了,但还是赶紧将小花拉开。

小花愣了愣地看着穆絮,她不明白夫子为何要这般。

穆絮和江怀盛皆看着且歌,不明白她这话到底是甚么意义。

她好似听隔壁卖大饼的婶婶说过,小花问道:“夫子,长公主是狐狸变的么?”

且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人,呵,这穆絮聪明是聪明,却也傻得紧,将小花赶出私塾,确切是做了奖惩,可这就意味着她本身难逃其责了。

小花即便再傻也听明白了,夫子让这官家蜜斯带夫子去衙门,那不就是替她受过吗?

江怀盛上前道:“鄙人也是小花的夫子,如果穆絮有过,那鄙人必然也有错误....”

江怀盛没有理穆絮,他持续道:“请蜜斯一道将鄙人带去衙门。”

江怀盛听到这声音后跑了出来,见到这场面非常不解,到底是如何回事?

穆絮迟迟不说话, 且歌不解道:“穆女人, 如何了?”

穆絮、江怀盛和小花哪儿敢起来呀,就这么跪着,谁能想到,小花先前唾骂的长公主竟就是面前的这位南宫蜜斯。

穆絮扭头,“如何了?”

“夫子,这个字念甚么?”小花指着书上的字问道。

这二人倒是情深,只可惜呀,且歌从不信所谓的爱,权力能窜改任何东西,包含那不值得一提的爱。

穆絮将小花的手扯开,毫不包涵道:“这私塾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走吧!从本日起,我不再是你的夫子,你也不再是我的门生!”

穆絮大惊,仓猝捂住小花的嘴,如果被旁人听到,那可不得了,“不成胡说!”

穆絮神采一变,厉声呵叱道:“是何人教你说的这等混账话?!”

小花哭得撕心裂肺,不竭扯着穆絮的衣袖祈求,可穆絮就跟铁了心般,一次次将小花推开。

穆絮等人回过神来皆是一惊,吓得赶紧跪下道:“民女(草民)拜见且歌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且歌这么热情,穆絮有些难堪了, 毕竟接下来她要说出回绝且歌的话。

且歌轻笑,“去哪儿?”

清浅刚想斥责小花竟然直呼殿下的名讳,尚未开口便被且歌拦下了。

穆絮一咬牙,到底还是说了,“穆絮代私塾的门生们谢太蜜斯的美意,私塾所需的东西皆已备好,无需再捐助。”

且歌看着江怀盛,昨日未时在去皇家校场的途中,暗卫奉告她那文章出自江怀盛之手时,她还是稍稍有些惊奇的,江怀盛看起来不过是一介文弱墨客,竟能写出如许气势澎湃的文章。

不知是否因太镇静的原因,这嗓门儿是又大又响,旁人想听不见都难。

“不要叫我夫子!常日里教你读书识字,不求你有多聪慧,更不求你今后功成名就,但求你切莫恶劣,莫肇事,现在你竟敢口出大言,唾骂长公主殿下!”

账房刘先生暗中擦了一把盗汗,殿下这般美意,如果旁人,怕是得跪下连连叩首谢恩了,而这女子倒好,竟敢拒了殿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当真不怕掉脑袋?

语气虽和顺,但同时又透着股峻厉。

见江怀盛在发楞,穆絮的声音进步了些,“将她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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