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亦秋神思困乏地应了一声，斜倚着凤塌，恍似又要睡去。
“娘娘……”方姑姑试图说些甚么劝劝她。
沁茹喉头一哽，哭得更加澎湃，拥住小明月顿时泣不成声。
沁茹抬高了声音劝道：“公主别怕，那是你的母后，是你的母后啊！”
另一旁的茯苓亦挽着小明月的手解释道：“是啊，公主，娘娘驰念你但是驰念的紧，今后有了你常在摆布伴随，也不至于太孤单了。”
晨光殿中，绿竹服侍顾沁婵服下汤药，恭敬地立在一旁候着，陈琦伸手探了探顾沁婵的脉象，半晌，道：“娘娘体虚，可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规复好的。”
她爱极了沁茹做的糖糕和点心，常日喝的药太苦，只要中间搁着沁茹做的点心，她立马便会乖乖喝了药，眉头都不带眨一下。
“明月，快让母后看看！”李亦秋揽着小明月，满脸宠溺，“哎呀，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母跋文得上回见你，还是个才学会说话的小娃娃，一晃眼竟已是个大女人了！”
沁茹一阵惶恐，深知此话如果被皇后娘娘听到了，怕是要惹怒了她，赶紧安慰，“我的公主，我的宝贝，奴婢会一辈子陪着公主照顾公主的，不会分开的，乖，别哭。”
提及陈琦，他自江南返来后，全部像是变了小我一样，整天借酒消愁，颓靡了好一段时候，倒是克日不知怎的，又俄然规复如初，仿佛重拾了斗志普通，谁也看不清贰内心到底在想些甚么。
“是啊……”陈琦默叹了口气，“贵妃娘娘连续生养两位小皇子，耗费过渡，才会导致冰寒侵体，得好好花些工夫保养才行呢！”
小明月见沁茹这般跪着，亦学着她的模样跪下叩首，“明月给皇后娘娘存候……”
“公主……听话！”沁茹柔声劝道。
“真的吗？”小明月像是不信，抬头确认道。
小明月不能了解茯苓的意义，昂着小脑袋问：“为甚么？为甚么不能喊茹姨？我一向都喊的茹姨，为甚么返来就不能喊了？”
珠帘背面的李亦秋俄然鼻头一酸，竟就这般哭了出来，“明月……”李亦秋向小明月招了招手，“来……来母后这里，让母后好都雅看你！”
小明月严峻地抓着沁茹的衣袖，“茹姨……茹姨我怕！”
“是！”说罢，茯苓领着沁茹如明月退下，方姑姑拉上帷幔，李亦秋躲在帷幔以后，哭得比沁茹还要凶……
凝紫殿外，沁茹领着明月公主一起谨行，明月紧紧抓着沁茹的手，迈着小腿儿往殿内而去，进了内殿，见了皇后娘娘，沁茹恭敬地伏地叩首存候，“奴婢给皇后娘娘存候，皇后娘娘万福……”
李亦秋的头风之症虽在此前被扶风临时压抑住了，可这回宫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就一日没得安生过，身心俱疲，头仿佛比畴前更疼了。
茯苓从旁看着，有些酸味，不由提示道：“公主，待会儿见了娘娘，可不要再喊茹姨了，晓得吗？”
方姑姑替她掩上毯子，心道，明月公主返来了，也许娘娘的表情也会好一些的吧！
“去接明月的人返来了吗？”李亦秋问道，她派去的人已经解缆好几日了吧。
沁茹摸了摸小女娃的脑袋，“明月乖，这里才是你的家啊！”
年关已过，气候回暖，缠绵了一全部夏季的雪也停了，而出产过后的顾沁婵身子倒是大不如前，月子里好似还受了凉，就这么落下了病根，这晨光殿中，倒是整天都离不得太医了。
李亦秋背过身去，叮咛道：“茯苓，你先带公主和沁茹下去歇息吧，本宫累了。”
小明月怯怯地望着李亦秋，嘴唇微微有些抽搐，李亦秋抬手摸了摸她的小面庞，“明月，你如何了？是不是那里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