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楼再次拱手施礼,“回大人的话,门生喜好听些奇闻趣事,曾碰到一行商,身上银钱丧失付不起饭钱,门生见他不幸就帮他付了饭资,厥后见门生对内里的事感情兴趣行商就与我唠嗑,说有一户农家地步里忽现草鱼,且那一年他家的水稻长势喜人,收成比往年多了一成,当时门生灵光乍现,就想着是否能操纵养鱼增加水稻收成。”

“督学大人能信得过门生,门生不甚感激,至于功绩一事,门生倒是受之有愧,若无大人您的赏识,即便门生胸有沟壑一身百为也无处发挥,乃至被人嘲笑,感觉门生的稻田养鱼之法是异想天开之举,今后此法如果当真有效,得以实施,那也是全赖于大人您的慧眼,再者说,门生一未种地,二未养鱼,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这又算得上甚么功绩?反倒是大人您,主持开田试行一事,实在是劳苦功高,门生可不能昧着知己把功绩揽于自个儿的身上,若真如许做了,岂不是狼心狗肺之辈?”

苏锦楼低头沮丧的回到了堆栈,如何一个个的都感觉他必然高中?莫非他的脑门上刻了“深藏不露”四个大字?虽说他是个有内涵的男人,但在当代科举方面他真的是个新手,好歹等他熟谙了门路再看好他吧。

苏锦楼深觉前程一片暗中,内心一点劲都提不起了,唉,不管如何说此次好歹弄个童生铛铛,总比白手而归要强吧。

此次出行他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亦可说是皇家的严肃,一个三品大员出行,无衙役鸣锣开道,百姓不躲避,乱糟糟的堵在大街上,这算个甚么模样?

“这个苏姓考生的稻田养鱼之法甚是奇妙,虽说闻所未闻,但看这字里行间,有理有据,仿佛很有可行性,尔等可曾传唤此仔细心扣问?”

方世泽细心将手中的答卷看了一遍,沉吟半晌说道,“文中虽已细数了体例,但此法因无前人经历,不免会忽视个别的细节,如果因为小小的失误使其失利,让本可觉得民投机的良计没法问世,岂不是过分可惜了?”

苏锦楼起家行揖礼,“学政大人垂询,门生不堪幸运,必然照实相告不敢有涓滴坦白。”

方世泽以为他说话已经够较着的了,无法人家苏锦楼刚经历过陶真同窗的“坚信不疑”,现在学政大人又是话里话外说他能考上,这让贰内心除了亚历山大外,涓滴没有get到学政大人的良苦用心。

“嗯,起吧。”方世泽慢条斯理的摸了摸胡鬚,面色驯良的问道,“刚才本官读了你的文章,关于稻田养鱼之法有几处不明,故而差使衙役招你前来问上一问。”

上官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朱广如何能够脑残的唱反调?不但不能唱反调,还要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以示上官之话令人醍醐灌顶,总之上官之言就是真谛,即便指着一坨屎说是香的,他们必定也得拥戴。

世人齐呼, “恭迎督学大人, 请大人下轿。”

苏锦楼大义凛然,一身正气,这番肺腑之言说的世人赞叹不已。

“你倒是实诚。”方世泽端倪伸展,明显表情甚佳,“你爹娘一辈子服侍地步,如何会舍得伶仃拿出一块地让你折腾?本官和临平知府都很看好这个别例,筹算先用一块地试行此法,如果此法有效,到时必定不会漏算了你的功绩。”

人才啊!能把拍马屁的话说得这么具有艺术感,直接和品德品德挂钩,明里自贬实则行吹嘘之事,更绝的是,此人一本端庄的语气共同着朴重阳刚的气质,不由就让人对他的话坚信不疑,妥妥的一个宦海好苗子,有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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