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石径弯曲折曲,两人竟然也绕了半日才终究来到栊翠庵前。

银蝶儿见尤氏悲伤,忙安慰了半日,才问道:“奶奶的意义是甚么?”

凤姐儿便奇特道:“说也奇特,如何越往这里走,就越是感觉心静?浑身高低说不出来的舒畅。怪不得四丫头吵着闹着要削发呢,看来我才是应当削发的人!”

正在世人暗自欢畅的时候,又有惊人的动静传出:银蝶儿被尤氏赶出了宁国府,连一身儿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那小尼姑便回道:“听妙玉徒弟提及,仿佛是有一名旧识有难,她要设法前去援救!”

她正揣摩着,就见木门翻开,一个姑子打扮的女孩子探头出来张望。

平儿一听,仓猝道:“奶奶,您可别这么吓人了!那边儿的四女人才被压下来,你又要闹了!”

这里便是栊翠庵了。

但是,那妙玉不过就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姑子罢了,即使她再精通推算,再才调阜比仙,她也不过是戋戋一介女流之辈,她如何能救出史湘云呢?

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皆有骇然。

她还向来没有见过王熙凤,但一眼望去,只见面前的女子服饰华贵,通体气度,仓猝作揖道:“这位施主,您有甚么事儿?”

平儿低头无声笑了笑,目睹凤姐儿一脚踩下去打滑,忙扶稳了她,说道:“奶奶,把稳脚底下滑。奶奶没传闻过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佛祖既然连强盗都能容下,又如何会容不下奶奶?”

小尼姑听问,又施了一礼,回道:“施主得知,妙玉徒弟已经分开栊翠庵,说是不再返来了!我们过几日也就要走了。”

王熙凤内心暗自赞叹:“本来这些人每天耳濡目染,连声音也能变得如此宁静好听?”

这声音温和非常,听在耳朵里非常舒畅。

王熙凤现在也不知是为甚么,竟然不敢肆意妄为,一举一动都谨慎翼翼起来。

这些世人可都得了意,背后里都笑道:“这个银蝶儿,常日里仗着当家奶奶喜好,把谁都不看在眼里,没想到她也有明天!”

凤姐儿忙转头问道:“小徒弟,可另有甚么事儿么?”

王熙凤一闻声这句话,顿时脑袋里嗡嗡作响,呆站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日,她们两人一向筹议到深夜才罢休。

那小尼姑见王熙凤满脸焦心,也仓猝回道:“施主,这我们也不晓得了。不过妙玉徒弟极精通推算,她既然说过长生再无见面之时,那恐怕就是真的了!”

两人昂首一望,只见高高的石矶上立着一道半旧的玉轮门洞,鹅黄色的木门紧闭。四周一片清冷,不闻一丝杂音。

王熙凤一听妙玉竟然另有话留给本身,忙见礼相问。

垂垂地,那股子香气越来越清楚,闻在鼻子里让人神清气爽。面前的景色也更加显得洁净起来。

不提尤氏和银蝶儿在这里瞒天过海,只说王熙凤战役儿主仆两人。她们那日分开了暖春坞,凤姐儿径直就往栊翠庵而去。

因而,很多下人有事没事都找了借口过来偷看。公然世人都见到银蝶儿膝盖底下跪着碎瓷片,正趴在地上不住告饶。

尤氏苦笑道:“我有罪,我当然有罪,我的罪恶就是嫁入,不,当日我是被一顶小轿抬入了贾府。不要说是风景大嫁,我就连个正式的三媒六聘都没有,就被我亲生父亲送入了贾府……”

两人越走越觉面前清净非常。鼻端模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暗自漂泊。

王熙凤现在对妙玉寂然起敬,忙低声扣问道:“那妙玉徒弟甚么时候还能再返来?”

她扣门不久,就闻声栊翠庵内模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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