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越听越绝望,浑身的力量尽失,软塌塌趴在翠缕身上转动不得。
那军士哈哈大笑道:“你们说的但是都城里的田家?”
翠缕和史湘云心中另有最后一丝机遇,固然明知这一线但愿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还是期望着事情能有转机。
翠缕急怒攻心,忙一把搂住史湘云安抚道:“蜜斯,你别悲伤!为这类负心薄幸的男人悲伤实在是不值!”
“真!如何不真?比真还要真!”
众军士看着面前惨景嬉笑不已,有人笑道:“你也别忙!你是史家奴婢,天然也是要拉出去发卖的!你如果命好,或许又能卖入个好人家呢!”
她这么一哭喊,喧华得世民气烦了,有一个军士便奸笑着说道:“她是史家的主子,天然是要充为官妓!不止她一个,史家统统正当年的女子都要充为官妓!”
众军士一听都笑起来,有人便道:“也不知是谁胡说!史家现在犯了抄家灭族的大罪,谁还敢和你们打连连?再说那田公子少年有为,颇得皇上正视,他如何肯为了你丢了出息?他与你史家退亲,这已经是满都城都晓得的事情了,谁还骗你不成?”
“许配人了?”
史湘云闻言心中吃惊不已,但仍然是厉声道:“即使我叔叔一时冤枉,总有一天委曲得雪,你们也不要太猖獗!”
史湘云吃力刺绣了好久的大红嫁衣也被众军士丢在一边,撕扯成了几片,上面沾了无数肮脏的指模足迹……
史湘云主仆二人被这句话吓得神采大变,她们瑟瑟颤栗,恨不得当即就撞死在本地。
史湘云痛斥抄家军士,这些人被史湘云言辞震慑,倒也不敢再脱手动脚。
世人听了轰但是笑,有人便阴阳怪气笑道:“就算是他是冤枉的,就算他有朝一日沉冤得雪,那又能如何?掉了的脑袋还能长上不成?”
她正说着,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便上来要拖人。
一名军士对劲万分笑道。
翠缕心中惨伤,也顾不得呵叱,冷眼瞧着桌角,狠命就用头撞畴昔。
“你们莫非不知?凡是被抄家的官员,男人或杀或放逐;女子一概充公仕进妓!这是铁律,史家天然不会例外!”
也是她命不该绝,就在她额头将要遇见桌角的时候,一个军士冷眼瞧着不对,仓猝跳过来用身子挡住了。
这里有人拽着翠缕,有人便去翻箱倒柜搜索东西。
世人见翠缕还是要寻死,仓猝拦住她,有人便劝道:“女人,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过是史家奴婢,就算是被转卖了,不过还是做人奴婢。你如果舍不得那蜜斯,更应当好好活着,以图今后相见!”
恰好抓着她的军士极好色,一见到翠缕生得极好,早就忍不住脱手动脚,四周乱摸起来。
此人被世人一骂,又羞又臊,骂骂咧咧地就出去了。
翠缕这时吓得魂飞魄散,忙一把紧紧搂住史湘云,哭道:“你们做甚么?你们要把蜜斯带到那里去?你们快放手!”
不一刻,本来洁净非常的屋子就变得一团糟。史湘云那里有甚么值钱东西?
她常日出门戴的贵重金饰都是从婶婶房里借的,现在屋子里未几余下些藐小的戒指、耳环之类。残剩的便都是很多册本在,另有她常日写的诗词。
翠缕见蜜斯婚事转眼成了水中花镜中月,又想起方才两人还在议论新姑爷,心中顿时刺痛,眼泪止不住流成了河。
世人这边又在史湘云屋子里乱翻了一通,见实在是没甚么值钱的东西,一边骂一边拉着翠缕也出去了。
“但是……但是……我家蜜斯已经许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