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王熙凤先就难堪非常,想说点子甚么又不好说,只得低头不语。

薛宝钗听母亲这么一哭,再也撑不住,抱着母亲,母女两人哭作一团。

诸人还未开口说话,邢夫人便先惊奇道:“真真想不到,亲家这媳妇好生短长!常日里都说我这媳妇短长,现在一看,我媳妇竟然是只猫,亲家这媳妇才是只母老虎!”

王夫人等晓得是谁,当下只做听不见。偏邢夫人听了几句,便猎奇问道:“是谁?这么没端方?这都是从那里学的骂人话?当些话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薛阿姨见媳妇当着人面就敢如此顶撞,一张红紫的老脸实在无处可放,当即便道:“你们听听,谁家有如许的端方?老的在这里说,她小的在底下顶?这是甚么家教……”

她听婆婆这么说她,她那里肯听?当下便掐着腰,回骂道:“我说白叟家,您这是如何说话的?我亲亲的老公被抓了去,我如何就不能出来问问?您白叟家不是常说你们亲戚有本领?便是薛大爷打死了人也不当紧?此次可不又是性命官司?我不管,你们快把人给我捞出来!”

邢夫人承诺一声,更是惊奇道:“你们家媳妇儿我倒是见过,生得好个模样,又是千伶百俐的,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如许!不过这话骂得倒是真叫别致……”

正在世人慌乱难受的时候,俄然就听内里有人喊:“婶子可在家么?宝钗mm可在么?”

夏金桂一听更加撒泼道:“我说小姑子,你一个未出嫁的女人家,老是跟着我们搅和个甚么?你也未曾有过男人,你安知男人是甚么滋味,你又安知一小我独守空房是甚么滋味儿?你一个大女人每天掺合我们这些妇道人家的事情做甚么?你可真是不知羞,或者还是说你尝过男人么?”

本来她这媳妇叫夏金桂。生得一表好人才,家里又极有钱,只是自幼没了爹,失了教养,恰好自幼又是个聪明调皮的,更是被她亲娘惯上了天。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底下夏金桂就不干了,大声吵嚷道:“你白叟家可还美意义说家教?我没家教?我没家教也没去杀了人去,您白叟家倒是教得儿子杀了人,媳妇子眼看要守寡,你这但是好家教!”

世人急走了几步就想要超出这层院子,没想到薛阿姨的媳妇瞧见世人,竟然翻开帘子,呲着门槛站在门口,叫道:“如何,您白叟家把亲戚都搬来了?可想到救你亲儿子、我亲老公的好体例没?”

旁人都不吭气,薛阿姨少不得忍羞含臊道:“真是叫亲家笑话了,家门不幸啊,这可不是我那好媳妇儿?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这些个脏话,亏她也能骂出口。”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把世人听得吃惊不小,把个薛宝钗羞得满脸紫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薛阿姨听了更是羞臊难当,一张脸皮红得发紫,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出来才好。

自从嫁给薛蟠后,先是把薛蟠清算得服服帖帖,再次又虐待死了妾室秋菱,更又每天和婆婆小姑拌嘴活力,无一日消停。

夏金桂一听便把嘴一撇说道:“都来哄我?当我是傻子不成?你哥哥他是杀了人,你觉得是杀了条狗还是杀了只猫?那里就那么轻易?叫我别急别闹,谁闹了?倒是我没了男人,叫我如何过?难不成我去街上再拉个男人来过日子?你懂甚么?”

薛阿姨更是羞臊得捂脸大哭道:“谁晓得呢,我上辈子不知做了甚么孽,竟然就摊上这么个没家教的东西,整天就是和我闹个不休。要不是想着我的宝钗不幸,我早就一头碰死去了,哪儿另有脸活啊,我这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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