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跟缉事司就隔了一条街,走到大街上就已经能远远地看到教坊司大门前挂着的灯笼。
邬坤固然是他们的下属,但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个被革了职的军户,要不是宁王汲引他,这四人都不带正眼瞧他的。
歌声在连续串仿佛呢喃般的吟唱中结束,余音未歇之际,陶染从屏风前面转了出来,聘聘婷婷的走向凉亭,朝世人福了一礼:“小女子陶染,见过诸位大人。”
他俩朝着世人一拱手:“四位大人,凌档头说他在莲花苑恭候四位大人。”
来到莲花苑门前,只见小院两边写着一副春联。
几人也略有些不满,主如果没来过,内心有点虚。
濯清涟而不妖。
公然,那几人顿时作出了义愤填膺的神采,此中最为冲动的还是胡副提举,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这个姓邬的就不是甚么好东西,才刚开衙就整这么多幺蛾子,真当这缉事司是他们家开的啊。”
“凌川见过四位大人,大人请退席。”
再搭配上门楣上莲花苑三字,几人不由得暗自点头,这春联绝了。
进到院子里,不远处一个凉亭当中已经摆好了宴席,四人跟着老鸨来到凉亭前,凌川和段西风起家相迎。
凉亭中温馨得连喘气声都能闻声。
接下来就是你来我往的劝酒环节,在陶染的魅力加持下,酒桌上的氛围很快就变得热烈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世人都有了些许醉意,凌川这才说到了正题。
涂副提举赶快回了一句:“我们找人,莲花苑。”
“凌某岂敢僭越,这尊卑之分……”
紧接着就是一阵歌声响起,那绵柔的嗓音,听得几人都眯起了眼睛。
那老鸨脸上顿时暴露一副震惊的神采:“哎哟哟,本来是凌公子的高朋,快快内里请。”
四人跟着老鸨在教坊司里转来转去,每当遇见有人问起老鸨要带客人去哪的时候,她都会神态夸大地说一声,这是凌公子的高朋,然后对方都会热忱地朝几人施礼问好,态度近乎奉承。
这但是陶染,都城三大才女之一的陶染。
几人一听,凌川搞了这么大场面,就只是为了要点案子卷宗,当即一个个拍着胸脯表示,非论你凌川想查甚么案子,甚么卷宗甚么质料,都随便调阅。
同时他们也惊奇这凌川到底是甚么人,在教坊司竟然吃得这么开,一个名头就让老鸨冲动至此,他们四人都是查案的熟行,那老鸨脸上的神采可不像作假。
三年前还是大儒陶松家的明珠,即便沦落教坊司,也不是甚么人都想见就见的。
凌川这才聘请陶染在本身身边坐了下来。
胡副提举顿时开口抱怨起来:“这凌川竟然不在门口相迎,未免过分无礼。”
几句话下来,又是一杯酒下肚,凌川接着说道:“不瞒几位大哥,小弟本来是没甚么兴趣来缉事司做这劳什子档头,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做出点花样来的,可那邬坤恰好又跟小弟有些过节,到处针对小弟,以是小弟有个要求……”
出淤泥而不染;
“对对对,凌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凌兄弟说的那里话,就凭我们这干系,还谈甚么关照不关照,从今今后,凌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这几位副提举固然没见地过甚么高端场面,但是也听得出来这操琴唱曲之人怕是段位不低。
“诶,凌兄弟若还是这般生分,那就是瞧不起我们几人了。”
涂副提举顿时回道:“这又不是在衙门里,还分甚么上下级,凌老弟如果不嫌弃我们几位,我们无妨以兄弟相称。”
“几位大哥,说句实话,小弟我本来做买卖做得好好的,整天清闲安闲,却不想进了这缉事司,不过也有缘结识了几位大哥,此后在几位年熟行下做事,还请几位大哥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