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辈里你最聪明，天禀也高。阿中阿华他们又不争气，我看金门的这些财产迟早是你的。”
爷孙俩步入正厅，金伯清的大儿子金隆海伉俪，小儿子金隆洋伉俪，加上孙辈的金露、金中。另有最小的金华。金门高低八口人都聚在了一起。
大儿子金隆海话没说完，就被金伯清呵叱断了。
“不碍事，你如何在这儿？”
“义理财”收回惊吓的尖嚎，嘴角暴露猴儿似得尖牙，对准李阎的脸爬升畴昔，可惜人在半空中，就被一颗卡车头大小的朱红色龙头死死咬住。紧跟着被水虎鱼簇拥分食，碎尸万段。
那旦角展开如水的媚眼，滴溜溜地乱转，不但没有跳出相簿，反而往回缩了一缩。
金伯清与李阎劈面而坐，一边咳嗽，一边向李阎解释：“先祖金崇文，是前清雍正五年，西顶洪慈宫进香会的多数管，卖力督造祭奠冥器，以及酬神戏的一干供应。这是金门冥扎的前身。先祖崇文留下的这八张冥扎脸谱，本是香会祭奠时，唱酬神戏时，叫“香火孺子”扮在脸上，便能相同鬼神，消灾祈福。”
金隆洋咽了口唾沫，抬高声音改口问：“处理了？”
“……但是，如果他们找上门来请我们帮手，想尽统统体例，也要极力，听清楚了？”
拉莱耶水虎连吃了金门三张脸谱，不但没有满足，反而更加暴躁，被李阎收进水君宫时，乃至另有些不情不肯。
“没有啊，叫您一起用饭嘛。”
金露眨了眨眼，点头说：“晓得了，爷爷。”
说完，李阎也不再和金伯清客气，直接朝金宅的大门方向去了。
金伯清话音刚落，脸谱“忠自辩”收回野兽般的吼怒，朝窗户外逃去，李阎眼一斜，一团触手状的灵动祸水如影随形，砸在忠自辩的身上，顿时爆出一团玄色水雾。
李阎一抿嘴，暗骂金伯清人老成精。
他出世在战乱年代，前半生展转流浪，终究光复门楣，又在花甲之年，独辟门路悟出“画眼秘术”，没想到反受其殃，明天又被人轻松破去，表情之庞大，可想而知。
“见笑了。”
金伯清俄然严厉起来：“阿露，你听好。今后不管产生甚么事，都不要再主动去找复兴保德的人帮手，特别是这个叫李阎的同道。不准再联络他。这些人的风波，哪怕沾上一点，对金门也是没顶之灾。”
“这就不必了，您不怪我，不能留下用饭就好。”
“恩，听清楚了。”
金伯清肉眼可见的肥胖干枯起来，李阎想说点甚么，被金伯清禁止。
他话音刚落，相簿上扁平的黑底白纹花脸豁然睁眼，一团水墨状的人形从相册当中高山拔出，本来慵懒游动的拉莱耶水虎闻到了血腥味儿一样，齐齐冲向了花脸人形，一时候胶葛不休。
这统统产生地太快，金伯清老眼昏花，还没反应过来，“耻见污”就被吞吃洁净，他也没再衰弱吐血，脸上回光返照，涌起一点赤色来。
“这张冥扎，名叫‘义理财’，越在贪财无耻之人手里，越能阐扬能力。”
“爷爷，我没想过这些。”
“晓得了，爷爷。”
“老爷子，我这儿另有点要紧事，实在是不便利。你得谅解。”
金伯清冷哼一声，伸出干枯的手掌抓向“耻见污”，那旦角悲忿地大呼一声，只见一团青色水袖从相簿中伸出，如同密林大蟒似的，缠绕住金伯清的脖子，仿佛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式。
清幽的房中平空游曳着几十条青铜色水虎鱼，纸屑散落一地，金伯清冷静抽出相簿，翻开一页，向李阎点头：“老夫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