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海走出去，见此景象，也不敢说话，只好一起陪着罚站。
崔斌道：“如果丞相情愿做些甚么，多数督但愿丞相做甚么呢？”
而程越刚才所说的几近是字字珠玑，固然不如那首临江仙那般让人冷傲，但回味起来，倒是更加深切隽永。
柴椿勉强道：“多数督的话我等自将转告。不过两国既然达成和议，多数督又要与我们大汗成为一家人，天然是以和为贵。伯颜丞相深受大汗正视，多数督若与他难堪，大汗也不好说话。”
崔斌又深施一礼，与柴椿一起得告别而去。
崔斌却更加惶恐，他因直言进谏，曾经获咎过阿合马，以是被阿合马打发到了河南行省去，而没有如安童所愿留在多数。他本觉得此事就此告终，但程越说的话却让他俄然想到了阿合马的手腕。
两人几次咀嚼着程越的这几句话，= 一时候思路固结，竟然痴了。
伯颜也不知转了多少圈，才终究停了下来，道：“不可，我们甚么都不做。如果如阿谁程越所说，岂不让将士寒心？莫非我们此次南征就只是来劫夺的吗？常州城的百姓抵当我大元天军，我已再三劝降，却仍然不肯投降，还杀伤我无数将士，屠城有甚么错？这个程越，休想吓住我。他如果敢抨击，我接着就是。”
柴椿也感慨道：“之前本官传闻有浩繁我大元朝的虎将都投奔了程越，心中还感觉迷惑。现在看来，多数督能得这么多的人才互助，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唉，说多了，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柴椿道：“那张纸条你无妨好好收着，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处。老夫有一种预感，这位程多数督一旦进了多数，必定是一场大戏，你我无妨拭目以待。”
崔斌点头称是，也是非常佩服。
程越立即打断他道：“不要骗本身，更不要强词夺理。你我都清楚所谓的下嫁是如何回事。你听着，更要记取。任何违背人道的做法，如果不加改正，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我不在乎你们如何对待高美人，我只提示你们，你们明天如许对高美人，高美人明天也能够如许对你们。世上没有永久稳定的事物，唯有窜改才是永久的。”
崔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大汗圣明，不会让我遭到委曲，多谢多数督体贴。”
崔斌一下子被程越这番苦口婆心的话给说得呆住了，连柴椿也震惊了。程越虽在千里以外，却仿佛对元朝中的事情洞若观火，这番说法丝丝入扣，说得一点都不错。柴椿实在也想过要对崔斌说这些话的，但交浅不能言深，就没有开口，没想到却被方才见面的程越说了出来。
两人一边走，崔斌一边道：“柴大人，您说如果程越不是我大元的仇敌该有多好？仰仗他附马的身份和如此出色的才气，我大元必将更加昌隆啊。
柴椿与崔斌面面相觑，不由都有些心虚。他们固然看不惯元军的屠城传统，但一向没感觉这是甚么大的事情。但刚才听了程越的一番话，却有一股难以停止的冷意直冲脑际，他们才明白，在程越笑容可掬的面孔下，藏着一股非常强韧的意志。程越向来没有健忘汉人所蒙受的磨难与杀戳，他一向在堕泪，但老是流在肚子里，没有闪现出来给任何人看到。这股恨意如果得不到舒缓，只怕大元朝今后会支出惨烈的代价，想到这个能够性，他们就不寒而慄。
崔斌心中一动，忙道：“刚才风大，下官确切没听到甚么。”
阿合马如何肯放过本身？他只是个没甚么深厚背景的行省左丞，固然安童很赏识他，但安童现在也本身难保，与阿合马的斗争中较着居于下风，恐怕不久就会也被打发到别的处所去了。到时候他如何办？没有了安童的庇护，阿合马随便安一个罪名便能够杀了他，而这对阿合马来讲不过是家常便饭，一点困难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