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筹办将掀起的帘子放下,视野中,那风雨中仿佛有一团黑影在向这边挪动。
望着水位不竭上涨的马颊河,缐国放内心焦炙,早晓得如此,还不如在济南拼一把。伤亡再大,总有一座济南城能够依仗,现在倒好,几百门炮全陷在烂泥地了,想走都走不了。
躲在帐篷中避雨的满洲将士们神情都很凝重,有些帐篷中则是躺着一地的满洲兵,他们或发热,或身材有力,或满身红瘆。
监工的汉军倒是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可那草做的蓑衣又那里能挡得住这瓢泼的大雨,无一例外也是浑身湿透,在冷风中满身冰冷。
孙龙看了缐国安一眼,两民气下都是不安。
“但是,”
“哗拉拉”的雨水打在马颊河上,仿佛无数石子落在河面般。
不过这场大雨对减缓痘疫却有好处,因为大雨带来的降温会降落痘毒的传播。
“快点,王爷快返来了。”
几里外的汉虎帐中,有个女人的身子也在发酸。
这一幕,要搁在烟雨江南,倒能引得文人诗兴大发。
“肃王,出来躲躲雨吧,别淋坏身子。”
“这么大的雨,淮贼不成能摸过来!”
孔有德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眼对孙龙道:“不管如何要把浮桥架起来,我估摸这雨明天就能停,到时先让肃王他们畴昔。”
战马和骡子、驮马等牲口因为无处避雨,全数屈膝趴在地上。四周是吹得到处都是的草料。
机赛时和硕兑等满洲将校都在庙中,庙中生起的一团篝火能够也是这郊野当中独一的火源了。
孔有德却点头道:“肃王那边生豆的将士太多不能再担搁下去,我们必须让肃王先走。”
孔有德心头也如重压,沿着河滩走了半里多地。空中又烂又滑,差点摔着这位大清的恭敬王。
“还能撑几天!”
鬼气候雨下的眼睛都睁不开,淮贼要敢在雨中行军不迷路就算功德了,如何能够构造守势。
孔有德摆了摆手,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扭头问缐国安:“军中另有多少粮食?”
孔有德又问了一次。
孔有德一边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将本身的意义说了出来,机赛时等满洲将校听了都是心中一动。
顿了一顿又道:“洪总督同张参政不会不管我们,粮不敷吃就杀牲口,把这几天熬畴昔。我们这么多人马聚在一块,他淮贼也啃不动!”
这些天,因痘症而死的满洲官兵已多达两百余人,没死的官兵很多脸上都充满血珈,愈合以后就会是一脸麻子。
“想让我死啊。”
“王爷,雨太大了,河水都涨了,这路本来就叫淮贼给扒得不成模样,再叫雨水一泡,就算雨停了我们的炮车也底子走不了!”
担忧被人发明的陈德只想从速结束,白氏没好气的说了句:“你要怯懦,下次就别理我。”
孔有德踩着打滑的泞土就往几里外的满洲营地走去。
“没事。”
孔有德滞了下,鼻子有些发酸。
豪格摇了点头,“天塌下来,我豪格都不会抛下爱塔的...阿玛当年把爱塔的兵唤作天佑,既是天佑,我更不能丢下爱塔。”
“王爷...”
“爱塔是要让我被京里那帮人嘲笑吗?”
白氏一边扶住帐篷,一边警戒的掀起帐子一角偷偷朝外看着。
其间没有外人,孙龙有些话就敢说,他担忧豪格带满洲兵过河后会抛下他们不管。
缐国安的声音很大,“王爷,看模样北边的粮食怕是送不过来了,万一断粮我们能够要杀牲口。”
因风大,缐国安没听清。
孔有德的到来让豪格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