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卷泛黄的《武穆遗书残篇，烛火在兵法扉页投下跳动的暗影：“当年在塞北，本王率玄甲军困守孤城，瓦剌马队将城墙都染成了玄色。你猜本王如何破局？“
朱瀚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太子妃此计甚妙。标儿，你意下如何？”
朱标仓猝跪地：“父皇息怒，四弟或许只是一时胡涂，儿臣愿亲身前去燕地，查明本相。”
“其三……“她俄然切近巴图尔，低声私语。瓦剌王子瞳孔骤缩，耳垂上的金环撞在夜明珠上，收回清脆声响。
朱标指尖摩挲着案头染血的羊皮卷轴，那是三日前从瓦剌密使身上搜出的燕地理图，朱砂标记处鲜明是居庸关隘口。
“皇叔好兴趣。“顾清萍捧着文竹新抽的嫩芽，月光将她侧脸映得如玉般通透，“这竹，该移栽了。“
朱元璋闻言，眉头舒展，接过密信细心旁观。半晌后，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朱棣！他竟敢勾搭内奸，谋反反叛！”
“不必。“他提起朱笔在舆图上圈出三处隘口，“命玄甲军后撤二十里，在鸡鸣驿外设伏。“
朱标闻言，不由握紧了拳头：“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第二日凌晨，奉天殿内，文武百官肃立，氛围凝重。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电，扫视着阶下的世人。
他从案底抽出一封火漆密信，“瓦剌三王子巴图尔，昨夜快马往燕地去了。“
刀光映出伯颜帖木儿额间盗汗，“这刀，便能直抵王庭。“
朱瀚见她如此当真，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欣喜之情。
“父皇。“朱标出列施礼，“儿臣愿往马厩查验良驹。“
“胆色？“朱瀚将兵法拍在案上，青玉竹节佩撞得玉佩叮当，“那是走投无路。瓦剌萨满在阵前谩骂本王断子绝孙，你猜本王如何回应？“
“蒙蔽？“朱元璋将密信摔在案上，“他早与瓦剌私通款曲！这匹汗血宝马，蹄铁上刻着燕地匠作局的印记！“
“臣媳明白。“顾清萍将竹枝插入案头青瓷瓶，“竹生空节，当容雷霆。“
“空城计需有死士断后。“朱瀚指尖划过兵法上“兵贵神速“四字，俄然攥紧羊皮卷，“本王让三百老弱妇孺穿上玄甲，在城头擂鼓号令。
当夜，瓦剌使团连夜出城。伯颜帖木儿将佩刀留在太庙，刀鞘内藏着张字条：“明廷太子妃，智勇双全。“
“殿下，燕地往北平方向三十里的驿站，昨夜走了八匹快马。“暗影卫统领单膝跪在青砖地上，甲胄裂缝里渗着草叶间的露水，“马掌上烙着狼头纹。“
朱元璋尚未开口，朱棣已朗声笑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何劳台端？臣弟愿代庖。“
顾清萍望着那道贯穿胸口的疤痕，恍然明白他为何总在袖中藏着铁甲。这位杀神王爷，竟是用血肉之躯在塞北筑起长城。
朱元璋挥袖：“都退下。“待世人散去，独留朱标与顾清萍。天子盯着案上洇开的朱砂墨，俄然问：“太子妃觉得，瓦剌所求为何？“
顾清萍心头一紧，想起三日前朱棣踩住伯颜帖木儿衣摆时的狼头纹：“皇叔的意义是……“
伯颜帖木儿瞳孔骤缩，双手奉上佩刀：“王爷若看得上，此刀便献与太庙。“
他望着官道绝顶扬起的烟尘，俄然解开腰间酒囊痛饮一口，烈酒入喉激起喉间嘲笑：“当年瓦剌萨满咒本王断子绝孙，本日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断谁的根。“
“好刀法。“朱瀚自武官列中踱出，银狐裘扫过阶前，佩剑上的蟠螭纹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不过我大明太庙中，倒缺了件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