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别的两人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着窗外喧闹的长街,他如有所思。
“你也不必如此推委,王离进入锦衣卫,我保他平步青云,王老将军年龄已高,又能保王家多少时候。”
王翦抬眼望去,顿时哑语,七公子的面庞与嬴政类似,他并非不知,但本日细瞧,何止是皮相,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与那位如出一辙,抬眸那瞬,仿佛瞥见当年嬴政的模样。
笑面虎。
能被七公子特地叮咛,绝非等闲之人,只是……
“如何?嫌你爹老了?可贵七公子有空,老夫就叨扰了。”
现在却被围困在公子府,传出去岂不贻笑风雅!
“不知王离你可情愿入锦衣卫,在内任职。”
“我家这臭小子那里有这本领,想想就差未几了。”
对比家中长辈的苦衷重重,王离则开阔很多,他抓起梨花酥毫不客气塞进嘴里,仿佛置身事外。
他毫不踌躇地回绝,并不为其所动。
幸亏那位并没有在乎这件事,而是笑着扣问略显惶恐的王离。
聘请他前来,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只听劈面传来一阵轻笑。
但……
“鄙人也想为将军解惑,但我只是个传话的,如果将军担忧,无妨将王老将军带上,如许也好放心。”
雨化田看向王翦,深谙人不成貌相。
在一阵细碎的声音后,这里只剩几人。
见无人窥测,王翦舒展的眉心伸展开来,摆出常日里那老顽童的模样,顺着嬴修远的手入坐,看得中间的父子二人胆战心惊。
嬴修远点头,说罢站起家来走到王离身后,正在小口吃着东西的或人被吓得一颤抖,手上的糕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轱轳转了两圈。
却见王翦将手中的东西撂下,不满地看向王贲,一言不发地清算身上混乱的衣袍后才开口。
眼下只得将乞助的目光投向王贲寻求帮忙,谁知后者不动声色地移开眼,他完整伶仃无援,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面对嬴修远。
若换做平凡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知难而退。
王翦放动手中的茶盏望向上方,他只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嬴修远站起家来,看似在与王府诸位开口,实则余光撇向雨化田那边,后者略微点头后退几步后,遁出院内,连带着暗中看管的锦衣卫也被一并带走。
“您言重了。”
嬴修远唇角的笑意凝固,视野如同利刃在王离身上凌迟,吓得他不敢出声眼睛不竭瞄向装聋作哑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
好大一盘棋。
只是这位究竟是要做甚么,将王家都算出去。
他唇角微扬带着些许对劲,公子的战略了得,不知那位用兵如神的老将是否已猜出,他们的目标本就不是王贲。
本想疏忽的王翦也按耐不住站起家来,看向那双淡若秋水的双瞳,与他对峙。
“七公子究竟是何人,能引得祖父这般正视。”
“王老将军此番亲身前来,有失远迎,快请入坐。”
幸亏王翦开口,及时调转火力。
“七公子言下何意。”
锦衣卫前不久还会商过,王离怎会不知,但……
与先前对比,如脱胎换骨般。
王翦虽身材健旺,春秋却摆在那,为这件事犯不着来回颠簸。
……
就在他跨步筹办向内里走去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响。
踏入宪章府内便被柳色夹道吸引,绿绦随风玩弄,原觉得会是层楼高起,现在看来倒像是哪位才子的府邸,别有一番风骚。
墙倒世人推,树倒猢狲散。
王翦明白,这是要拉拢他,借着王家的威名权势,能掣肘诸方压下异动。
“七公子唤吾儿前来,想必并不是为了纯真品这宪章府的茶点吧。”
七公子怎敢!
“雨统领谈笑了,既然是七公子的邀约,末将走一趟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