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大师在李渊身上看不到但愿的曙光，他不过是顺势而为，敢为人先。
独孤怀恩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换成是我，我也不敢，如果被赤条条的游街示众，恐怕死了都入不了祖坟，这的确是生不如死的重罚，所谓存亡事小、名节事大，莫过于此。”
“狠是狠了一些，但端方的存在，是杜断罪犯的滋长，目标不是惩办，而是束缚。”想起大唐形同虚设的律法，于筠不由一叹。
说到这里，独孤怀恩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以是父亲一死，窦轨明天又开端为李渊筹集赋税了，各个家主意我独孤氏式微，便纷繁呼应窦轨号令，家主明天之以是承诺认领两成，实则是怕李渊趁机发难。”
暖阁中一阵沉寂。
“我感受圣上仿佛在一步步把关陇贵族引入骗局当中，但他又没有掌控对于全部关陇贵族，以是明知我们周转不济，却用借粮还利的体例进一步逼近，我感觉这是一种摸索，如果在拿不赋税的环境下，还设法满足他的要求，这类家属应当会成为他拉拢的工具；而有赋税不出、或是不肯想体例的，恐怕前程叵测。”和独孤怀恩说了这么多，于筠感觉本身渐渐地洞悉了李渊的诡计。
“……”
苏瑾想了想，道：“仿佛是说全数由李靖卖力，要多少军队和设备、要哪些将军全都由李靖说了算，乃至是攻打唐朝、还是魏国也由李靖决定！”
于筠大感猎奇：“洛阳但是天下第一雄城，传闻补葺过后，繁华更胜以往，并且隋唐之战恐怕即将拉开帷幕，苏娘子何必来襄阳餬口？这不是有点舍本逐末端吗？”
“父亲为了独孤氏能够传承下来，对杨侗许下了上交八成地盘、六成财帛、充当内应的承诺。”
“洛阳是天下第一城是没错，但也就是比襄阳大一些罢了，颠末补葺，全城街道都铺上了青石，排水设施相称齐备，街道上没呈现过积水横流的征象。至于朝堂见闻就不是我体贴的了，不过有件事，想必二位使君比较体贴吧。”苏瑾顿了一下，又说道：“圣武帝任命兵部尚书李靖为全军统帅。”
独孤怀恩笑了：“就算李渊容得下我们，但是他的李唐王朝又能对峙多久？聪明人讲究良禽择木而栖，连鸟兽都有挑选的权力，何况是人？姐夫为何就不给于氏一个新的挑选？莫非真要为李渊陪葬？”
于筠笑了笑：“听苏娘子口音，仿佛是大兴人士？”
“错了错了！”一旁的独孤怀恩笑着说道：“苏娘子刚到襄阳几天，我也只是见过一面，今晚是第二次，她可不是四君子，她本姓苏。”
“但是再如何说，父亲毕竟是我的父亲，子不言父过。”独孤怀恩看了他一眼，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以一种恨入骨髓的口气道：“如果不是家父，哪有李渊的明天？就因为一两件小事，竟然就把父亲往死里整，这口气、这个仇，我必然要报。”
“谢我何为？”苏瑾脚步一停，迷惑地看着独孤怀恩。
启事只要一个，那就是自傲，绝对的自傲。
“甚么叫没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仇恨从独孤怀恩心中升起，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或许这便是杀身之祸。”
“没了。”
马车垂垂驶离了潇湘馆，独孤怀恩深思很久，唤来随身侍从，低声叮咛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动用统统干系，务必给我查清潇湘馆的秘闻，谍报越详细越好。别的，让我们家的商队设法混入洛阳，看能不能问到苏瑾的来源，我感觉这个女子非同普通。”
于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