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看着面前与常日全然分歧的孟惠娘,她公然是聪明过人,孟司马既然与方世同来往如此密切,天然握有很多他的罪证,若能拿出来抵罪,的确是极好的脱身之法,只可惜此次李倓并不筹算轻饶他们,她微浅笑着:“这却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孟司马如果真有揭露之意,只怕要快些了,刺史既然能够脱手抓人,便是罪证确实,比及问了罪,便是晓得甚么也晚了,不是吗?”
“你说你不过问公事,不晓得孟司马有甚么罪恶,我也是妇道人家,又如何好过问刺史公衙之事,更何况是缉捕通敌卖城的大罪之人,如果我真的求了情,刺史又该如何作想?”苏云慢悠悠地说着,“且不说先前刺史带兵出战,九死平生才得回转,便是我们连同并州百姓也都几乎落在突厥铁骑之下,不得活命了。现在刺史天然是要清查此事,凡是通敌,便当处以极刑,我深觉得然。”
方氏母女与孟氏母女四人等在正堂已是不耐烦了,方夫人尤其心急,竟然坐不住,一面孔殷地在堂中走来走去。孟夫人此时一反畴前与方夫人的来往密切,竟然毫不睬会她,常常望向她时更是一脸恨意,只要方娴娘与孟惠娘还是安生坐在席上,方娴娘一脸冷酷一言不发,孟惠娘倒是眼眶红红,低着头悄悄抹泪。
孟惠娘依言起家,渐渐走到孟夫人身后,跪了下去,低声道:“求夫人救救我们。”
方夫人听她一说,赶紧松开抓着车辕的手,退了一步,道:“多谢夫人。”只是还是是满脸的孔殷。
苏云沉吟一会,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带着小巧去了正堂。
“夫人你是晓得的,我一介妇人那里会过问公中之事,不晓得究竟是出了何事,但我夫君的确是诚恳怯懦,自来规端方矩办差,不敢有半点懒惰,那里会与甚么通敌之事有来往,”她哀哀哭诉着,“方长史在并州已经有十数年了,权局势大,有甚么行动旁人那里敢说,俱是敢怒不敢言!”说着她更是剜了一眼神采青白的方夫人。
苏云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母女二人,缓缓开口道:“孟夫人这是在作何,好好地如何就要这般,快请起,有甚么话好好说。”
“所觉得了这个闹起来了?”苏云淡淡问道。
另一边的孟惠娘倒是端坐在一旁,冷冷望着这二人扭打撕扯,嘴角暴露一丝调侃的嘲笑,全然没有要拉架的意义。
孟夫人现在那里还会惊骇方夫人,方长史已经被拿,方府没了依仗,早已不敷为惧,她常日就受尽了方夫人的颐指气使,不得不忍着罢了,这时候天然不会让她,一把揪住了方夫人的发髻,照着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你个老贱人,若不是你逼迫着我们,谁情愿受你方家的闲气,现在还带累我们一道开罪,还敢寻事,看我一会就归去让夫君把你们做的功德都说与刺史晓得。”手里不断地揪扯着。
“还请夫人看在昔日的友情份上,替我们向刺史求个情,将他放出来吧,首恶当除,主谋不计呀,夫人救救我们吧。”说着又要拜下去,眼泪盈盈。
让四人在正堂稍坐,苏云回了配房换衣,对于方、孟两家的来意,她大抵已经猜到了,先前李倓说过要已然有了方世同通敌罪证,要脱手措置了,想来已经对他们动手了,以是方夫人和孟夫人才会这般焦急前来求见,怕也是要逛逛“夫人线路”,想要讨情吧。
苏云有些不解,这三人如何会在刺史府门前,看模样像是在等甚么人,莫非是要见本身?她放下了帘子,不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