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轻视地瞧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方夫人,她早就晓得用财帛这事只怕打动不了苏云,她现在是刺史夫人,要多少财帛没有,恰好要收下方府奉上来的这点子东西,看着这些固然贵重,跟方家的家财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方夫人也太太吝啬了。
苏云神采一沉:“因为何事?他们两个如何会闹起来?”一个是前院的管事,一个是后院的婆子,如何会闹起来。
“若真如夫人所说,孟司马只是被主谋,”苏云一笑,“那待刺史查明,天然会从轻发落,夫人又何必如此担忧,放心带着惠娘归去吧。”
苏云却涓滴不为所动,接太小巧奉上的饮子吃了一口,叹口气道:“夫人莫要如此,你如许倒是在难堪我呢。”
孟夫人到现在还觉得苏云是因为看重孟惠娘,才会跟她提起把孟二郎接来并州的,故而想要用情义要求打动她。她倒是没有看错,苏云的确是个重情的人,只可惜她跟孟惠娘之间只要防备,并无任何友情。
苏云看着面前与常日全然分歧的孟惠娘,她公然是聪明过人,孟司马既然与方世同来往如此密切,天然握有很多他的罪证,若能拿出来抵罪,的确是极好的脱身之法,只可惜此次李倓并不筹算轻饶他们,她微浅笑着:“这却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孟司马如果真有揭露之意,只怕要快些了,刺史既然能够脱手抓人,便是罪证确实,比及问了罪,便是晓得甚么也晚了,不是吗?”
她一开口,孟夫人便听得不对,一时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只能勉勉强强扶着孟惠娘站起家来。
“夫人你是晓得的,我一介妇人那里会过问公中之事,不晓得究竟是出了何事,但我夫君的确是诚恳怯懦,自来规端方矩办差,不敢有半点懒惰,那里会与甚么通敌之事有来往,”她哀哀哭诉着,“方长史在并州已经有十数年了,权局势大,有甚么行动旁人那里敢说,俱是敢怒不敢言!”说着她更是剜了一眼神采青白的方夫人。
苏云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母女二人,缓缓开口道:“孟夫人这是在作何,好好地如何就要这般,快请起,有甚么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