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是姚司仓府上娘子,年事尚小,只是跟着姚夫人拜了拜就躲开去了。
只见面前这位年青妇人梳着祥云髻,一身银朱小团花袄,鹅黄六幅落梅长裙,系着大红织锦面毡大氅,没有太多的金饰,只是发髻上簪着一对温润的白玉簪,一把白玉背梳,算不得甚么绝色之姿,倒是清丽过人,美好动听。
原觉得只是偶遇,谁料第二日方府的帖子就送到了刺史府上来,倒是方夫人请了苏云过两日去府上赏梅,还请了并州城里的诸位官家女眷,倒是手脚快。
苏云忙回礼:“方夫人快莫多礼,折煞我了。”
一众女眷纷繁起家,上前见礼,却都是悄悄瞧着这位刺史府里不知来源的夫人,这两日并州城的大府里都传闻了,刺史府里来了位女眷,是从长安而来,倒是深得刺史看重,亲身陪着去阛阓采买。只是刺史乃是当今太子之子,并未曾婚配,这位夫人的身份究竟是甚么,倒是叫人猜忌了。
方夫人必然要请了苏云坐上席,苏云推拒着,只是带着虫娘做了客席上,方夫人只好本身落了座,笑着道:“本日但是实在有幸,夫人肯来我这府里赏梅,还望不嫌鄙陋才好。”
方夫人引着苏云与虫娘进了暖阁,上到二层来,只见数位女眷围坐着谈笑,一旁另有几位年青的女娘倒是规端方矩坐着,时而掩嘴轻笑,一派大师闺秀的气度。
虫娘欢乐不尽,她自小穿戴道袍,那里能有过如许都雅的衣裳,抱着那毛料不肯放手。如许的她更像是十三岁的女娘,无忧无虑地快活着,教苏云几个也笑了起来。
苏云几人向着那位长史欠了欠身,这才登了车,李倓也翻身上马,一行人回刺史府去了。只是苏云瞧着那位方长史对李倓清楚非常恭敬,不知为何李倓仿佛并不肯意多理睬他,也不但是何启事。
方府在并州城的东南市坊上,苏云带着虫娘乘马车到了府门前,下了车才吃了一惊,这方府的豪阔大气远远超越刺史府,比得上长安城里贵府的气度了。
苏云瞧着那张帖子,听得他话语里的保护和体贴之意,笑了起来,接过那张帖子看了看,道:“既然想好了要跟着你,这些人迟早是要见的,现在去见见也无妨。”
那位方长史忙不迭躬身:“大人请,下官恭送大人。”
苏云牵着虫娘向婆子微浅笑道:“有礼了,请起吧。”
苏云心头一热,低声道:“姨母都还未曾允准,恰好你倒是认准了,说不定姨母还瞧不上你呢。”她使了人搭了信去长安,怕是要几日才气到。
方夫人笑着道:“刺史府夫人到了,快见礼吧。”
李倓微浅笑望着苏云,口中道:“这是府中女眷。府中另有事,便不与方长史多叙,先告别了。”
婆子接嘴笑道:“这片梅林还是我家夫人特地使了人从长安移种而来的,花匠悉心照看着,才气赶在这会子开了花,也能请了夫人过来赏玩一番。”
穿过垂花门,倒是一片豁然开畅,后院中竟然真的种了成片的梅花,此时恰是盛开缤纷,如云如雪,叫人看得忍不住赞叹,这里但是并州,竟然也能有如许的景色。
苏云看了一眼虫娘,只见她一脸安然,任凭方夫人如何夸奖,没有半点表示,内心不由笑了起来,虫娘最是会看人,只怕这几句好听的,她不肯意理睬呢。
苏云微浅笑着道:“方夫人多礼了,府上景色极好,又是风雅新奇,实在是可贵一见,是我有幸才是。”方府这等气度陈列,如果会说是鄙陋,那刺史府的确不消看了。
在阛阓转了一圈,又挑了几块上好的外相料子和衣料子,和很多用得上的物件,李倓几人这才向着阛阓外的马车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