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轻哼一声,没有解释甚么。
想了想,韩王然慎重地报歉道:“是寡人失策了。……如有我大韩的子民不肯跟从寡人北迁,还请贵国善待之。”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是否是承认了他们二人呢?
目视着火线,赵弘润淡淡说道:“除非城内的韩人皆跟从你撤向北方,不然,只要他们还是留在邯郸,你本日的行动,只会害了他们……”瞥了一眼韩王然,他淡淡地弥补道:“我麾下军队,虽有不伤百姓的军纪,但如果有士卒遭到攻击,则伤一杀十!……你调拨城内百姓仇视魏军,并不是甚么明智的决策。”
这些邯郸城内百姓的心机,赵弘润当然猜想不到,并且,他也没工夫去猜想,因为他看到了率军前来迎驾的韩将乐弈、秦开、暴鸢、靳黈、司马尚等人。
“哦。”赵弘润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平生恭敬的人未几,似楚国的汝南君熊灏、寿陵君景舍,但是令尊,却值得本王恭敬,只可惜……如此豪杰,中道而崩。”
这类小行动,让本来就因为「禹王赵元佲过世」而变得有些烦躁的赵弘润分外不喜,故而说出了「伤一杀十」这几近威胁的话——在魏军占据邯郸后,倘如有韩民胆敢攻击他魏国的军卒,则伤一人杀十民,以儆效尤!
一样出于皋牢邯郸城内百姓的目标,或者说是为了反制韩王然本日亲身出城驱逐的乱心之策,在韩王然带着一些朝中士卿分开邯郸时,赵弘润亦带领诸魏将送至城外,这让在后跟从观瞧的邯郸城内百姓有些茫然:不是说魏人霸道么?如何魏国的储君会亲身相送他韩国的国君呢?莫非这是别的一种热诚体例?
而此时,韩王但是亲身领着朝中公卿与城内百姓,在邯郸城外恭迎赵弘润的到来。
就是苦了乐弈、秦开这两位韩将,时不时就能感遭到同僚们那幽怨的目光。
值得一提的是,在返回大梁的途中,赵弘润接二连三地收到了金令,整整收到了七八块,都叫他立即返回大梁。
见此,赵弘润身后的宗卫周朴上前将乐弈的将旗接过。
『咦?』
归正对他来讲,只要邯郸城内的韩人不惹事,他当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去谗谄他们,毕竟他对「魏人」的定义,可不像他魏国将领司马安等一部分人那样狭义,不然,三川郡的阴戎又岂会心甘甘心肠臣服魏国,并且逐步融入魏人当中?
当日,被抢救过来的南梁王赵元佐二话不说,带着随行的侍卫直奔大梁。
不过话说返来,恐怕也只要赵弘润等这些知情者,才会明白禹王赵元佲的过世,究竟对南梁王赵元佐形成了多么庞大的打击。
“演得不错。”
不过赵弘润这番几近威胁的话,却让韩王然听出了别的一层意义:这个魏公子润,仿佛并未想过奴役邯郸的韩人。
而在送走韩王然后,赵弘润亦回到了邯郸,一方面遵循两国的商定,派人告诉鄢陵军撤出巨鹿、邢台等地,回军驻守邯郸,一方面则命伍忌、翟璜、庞焕、曹焱等将领驻守邯郸与邯郸南部诸城池,静等朝廷与天策府的调遣。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抱愧,我可没有对敌对国部下包涵的意义……只是,海内有一名长辈归天了。”
说到最后,他唏嘘不已。
正如魏公子润所言,这是一件憾事。
一听这话,诸韩国将领顿时竖起了耳朵,却见赵弘润遗憾地说道:“上谷守马奢将军。……可惜,这面将旗本王是永久也拿不到了,可惜,可惜。”
“没错。”赵弘润很坦白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