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哀家为何要让你跪着吗？”卓太后上座。
“谢太后娘娘！”李珩施礼。
但现在大齐方才建朝不久，饶是太后不悦李勋为帝，却也得顾及朝堂安稳。若大齐不再是大齐，那她这个太后以及南都卓家，另有存在的需求吗？
“太后娘娘！”李珩叩首。
“若这沐桑榆能有这般本领，那哀家反倒是放心了。我们南都卓家对李家忠心耿耿，理该有所捐躯。”卓太后如有所思，“这件事细心盯着，沐桑榆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太后娘娘！”李珩昂首，“李朔处心积虑的抓微臣的把柄，实在是防不堪防。此事尚需调查，我们可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你看看你本技艺底下的人，再看看李朔部下的，能够同日而语吗？”卓太后厉声怒斥，“你的兵竟然强抢民女，你可晓得这影响有多大？”
“这事儿一旦被捅出去，到时候哀家都保不住你，你趁早还是回你的封地去，免得在这里给哀家丢人现眼。还雍王呢，公然是庸碌无能！”
“这件事你必须措置安妥，决不能给李朔借口，不然被摈除出京，哀家也保不住你。”卓太后轻叹，“你该晓得，如何安抚民气吧？”
“身为卓家的人，早就该有这般憬悟。”卓太后轻叹，“罢了，不说这些。李珩呢？”
“人都被捏在了李朔的手里，你跟哀家说不会在产生有甚么用？”卓太后冷然，“若不是哀家留了一个心眼，你说你……”
大齐历经大燕之祸，早就没有本钱再来一场祸乱。
“太后娘娘的赌注是否太大了？”长安踌躇，“如果郡主今后晓得，怕是要痛恨太后娘娘的。”
“是！”李珩昂首，“微臣必然会亲身登门报歉，并且峻厉措置犯事的兵士，以儆效尤。”
若在平时，军法措置也就处理了。
“还跪在偏殿里，太后娘娘您没让他起来，雍王殿下哪敢起家。”长安笑了笑。
李珩不敢吭声，如同犯了错的孩子，始终垂眸不语。
李珩不敢昂首，“太后恕罪，微臣必然重整军纪，不会再有此类事情产生。”
打从他分开了晋王府便来了朝阳宫，现在……跪了足足两个时候。
李珩垂眸，“是微臣管束不严，没想到……”
“你这事都在军中传开了，卓家军亦有所撼动。早前灭燕入都城之际，全军誓词都忘了吗？”卓太后疾言厉色，“不动百姓一分一毫，毫不烧杀劫掠。音犹在耳，你现在要如何跟全军跟百姓交代？”
卓太后板着脸去了偏殿，站在门口便能看到跪在里头一动不动的雍王李珩。
夺位的前提是稳定，是要取而代之，而非大动兵戈。
见状，卓太后别开视野，“起来吧！”
“太后娘娘，那为郡主择婿的事情……”长安低低的问，“娘娘就不怕晋王殿下让沐桑榆插手？若这沐桑榆在背后横插一杠子，这郡主还不得跳脚？”
拂袖间，桌案上的杯盏被卓太后掼碎在地，收回轰然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