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福门外，因为高矗立立的黄瓦红墙的隔绝，殿内的声音并不能传出来，周遭显得非常安宁。
悄悄推开虚掩着的宫门，内里宫灯只稀稀少疏地亮了几盏，光芒显得非常暗淡。
李清宛微微昂首，看向群星灿烂的天空，苦涩一笑：“若能垂翼遥天去，谁愿长困愁城中。”
长发未绾垂腰，伴衬着暗淡光芒下偶尔随风飘落的杏花，那画面，的确苦楚唯美到了顶点。
江抒稍作游移，忍不住又问：“娘娘是不喜好待在宫里吗？”
江抒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琴声已经停止。
而此时歌声传出的处所……恰是李顺妃的储秀宫。
江抒四下看了看，见周遭以内并没有甚么人，微微安下心来，沿着长长的宫道向北走去。
借着不太敞亮的宫灯，江抒这才看清她的面庞。
江抒抬脚走出来，看到一株繁复盛开的杏花树上面，镂刻精美的大理石桌旁，一素色裙袄的女子背对着她素手拨弦。
李清宛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她清丽的面庞以及一身的穿戴，悄悄开口：“你就是皇上圣旨赐下的福王妃吧？”
不过对于她的说法，江抒却不认同，走到她的身边道：“既然已经是如许了，娘娘就不想安安稳稳地如许下去么？”
江抒向前走了几步，屈身向她一礼道：“臣女叶江抒见过顺妃娘娘，打搅了顺妃娘娘操琴的雅兴，还请顺妃娘娘恕罪。”
江抒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在交泰殿中，天子皇后所提及的身子不适的顺妃，就是储秀宫的李顺妃。
江抒忙快步跟上去，有些担忧隧道：“娘娘既然冒充称病不去为太后祝寿，为何还要在宫中操琴高歌？如果被故意人听到了，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中，恐怕……”
这曲调很熟谙，江抒微微立足，仔谛听了一阵子，俄然想起三日前随朱常洵进宫见郑贵妃的时候，隔着宫墙听到李顺妃唱过。
走了没多远，突听前面的宫墙内传来一阵哀婉哀痛的歌声，伴着降落苦楚的琴音：“……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夜悬明镜彼苍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起来吧，不过是随便弹弹罢了，没甚么打搅不打搅的。”淡淡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愁绪，李清宛说完，回身向内里走去。
端倪清润，眸含轻愁，不说不动，自带一种楚楚动听之感。
江抒有些猎奇这满腹愁绪的李顺妃到底是一个如何的人，走到前面通往储秀宫的宫巷时，鬼使神差地转了弯。
另有力量唱歌、忧愁，这么看来，她的身材应当是无恙的。
交泰殿内，江抒一向等不到朱常洵返来，本身也已经酒足饭饱，看着一些人献词祝寿，恐怕本身这个没有学问的人被点到再丢人现眼，便向天子与李太后要求出去寻觅朱常洵，借口避开。
“本宫已经是如许了，另有甚么好惊骇的。”李顺妃苦笑一声，微微止步转头。
怪不得当时天子已经决意要为郑贵妃不再立妃，却还要把她留下来。
李清宛悄悄摇点头，没有答复。
不过，她一贯不喜好走转头路，便没有从景和门出去，而是走了劈面的隆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