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因私废国，因私废国呀——！”刑部主事王之寀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听二人如此说，忍不住哀叹出声，“如此下去，我大明江山危矣——！”
几人同时侧身向外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隔间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青标致的女子。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藕荷色绣海棠对襟及腰短袄，缃黄色百褶长裙，腰配一尺短剑，模样生得非常美丽，丽色中又模糊透着几分飒爽英姿。
“遗直兄说得不错，”那兵科给事中杨涟附和隧道，“前些天太子师孙大人结集六部官员冒雨齐聚千步廊，跪求让福王尽快去洛阳就藩，皇上都是不睬不睬，又如何会把我们的一道联名奏疏当一回事。皇上的眼里，就只要郑贵妃和福王。”
江抒与叶成宣对看一眼，眸复兴味一闪而过，猎奇地侧身再次向那边看去。
那女子眼眸一眯，满脸不屑地持续道：“另有你们，一个个满口仁义品德，说甚么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还不是因为太子是宗子，将来担当皇位名正言顺，站在他那一边，就能够青史留名！”
只见阿谁高一些的兵科给事中杨涟面带忧愁地点点头：“不错，这郑贵妃一向想让福王当储君，又如何会任由太子成为嫡子，她必然会从中作梗的。”
“如何差了，莫非他想要过继给皇后，不是为了稳住他的太子之位？”
“你是何人？一个女人家懂甚么！”被她驳斥的王之寀站起家来，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面色沉郁隧道。
“哼，她如果敢，我明日就去联络六部科道，一起联名上疏，奏请让福王顿时去洛阳就藩！”略胖一些的刑部主事王之寀愤怒地一拍桌子。
那女子哂笑一声，又接着道：“我看呢，那太子倒是心机颇深，为得皇位不择手腕，生母明显尚在人间，却还想要托名于皇后！”
三人相互对看一眼，又是无言以对。
“这位大人言重了，皇上宠遇郑贵妃和福王，不过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对于本身妻儿的心疼，硬要将其与江山社稷扯上干系，未免显得过分牵强。”正在这时，四周俄然传来一道略带讽刺的女声。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候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女子瞥他一眼，并未应对，抬脚向里走了几步，望着隔间中的三人道：“想必各位大人也是妻妾成群吧，那就应当晓得，妻妾后代多了，一碗水不免有端不平的时候。郑贵妃生的福王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莫非皇上就不该该对他略有偏疼？”
“这……”
“女人此言差矣……”此中最显沉稳的都察院御史左光斗微微抬抬手，正想为此解释一下，但才方才开口，却被她冷声打断。
“……”
“没用的，心一兄，”坐在他劈面的都察院御史左光斗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如果皇上肯听我们的进言，这么多年来，福王又如何会一向滞留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