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疏疏摆列的桌椅转了几圈,他才终究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将近把头埋到桌子底下的橙色裙袄的少女道:“朱轩娆,你来讲一下,伯夷、叔齐为何甘愿饿死也不食周粟。”

“回家以后,将伯夷、叔齐的典故找出来,誊写三十遍,下次上课交给我。”

世人唯恐触怒老夫子,落得个罚写的了局,跟读得格外卖力。

但那天上课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来得路上与她们的马车擦肩而过的那位身骑红马的青衫公子,底子没有听课,对于这个典故一无所知。

“晓得了。”朱轩娆赶紧答道。

老夫子的目光在全部大堂内环顾了一番以后,说道:“国有忠良,江山安定,四海安宁。前次上课的时候,我们讲了伯夷、叔齐甘愿饿死而不食周粟的典故,现在我找个同窗来讲一下,这伯夷、叔齐为何不食周粟。”

他此话一出,世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副唯恐被重视到的模样。

“是。”朱轩娆不敢有任何贰言。

不久前一同窗背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的时候,不谨慎背错了一个字,便被要求将这篇文章誊写二十遍。

“胡说八道!前次上课刚讲过,明天就忘了!”老夫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指向坐在她前面的一个男人,“你来讲。”

“嗯,不错。”老夫子摆摆手表示他坐下,再次将目光投向前面的朱轩娆,“朱轩娆,你晓得了吗?”

那男人站起家来道:“因为伯夷和叔齐是商朝孤竹君的儿子,对商朝忠心不二,当商朝被周朝颠覆后,他们二人宁肯躲进首阳山采薇而食,也不肯吃已经属于周国的地盘种出的粮食,终究被饿死在首阳山。伯夷、叔齐之忠心,日月可鉴。”

这位陈夫子的峻厉,在全部书院都是出了名的,又是个治学松散的人,一点儿弊端都不能容忍。

老夫子看众学子这个反应,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握着一本书走进人群中。

老夫子见她这态度还算端方,神采这才略微和缓了些,抬脚走回前面,说道:“好了,典故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学习《论语》的第七章,《述而》。”

很不幸地被点到了,朱轩娆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要硬着头皮站起来。

老夫子对劲地点点头,接着道:“‘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他说着翻开手中的书:“一起来跟我读一遍,‘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不答复又不可,朱轩娆游移了好久,声音低如蚊蝇:“因为周粟不好吃。”

固然她是当明天子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潞王朱翊镠的嫡女,堂堂的怀淑郡主,但她那皇伯早已经下过明文规定,来凤林书苑读书,就得遵循凤林书苑的端方,谁也不能例外。

他们可不想落得个如许的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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