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么气,现在能够撒出来了。”陆锦棠缓声说道。
林紫英一贯反应很快,本日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福身道,“婢子辞职。”
陆锦棠摆摆手,让她们把二皇子的小床抬去偏殿,宫女们也都退在殿外。
陆锦棠本来是打趣话,看他这模样却忍不住有些心惊。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你不信赖我。”陆锦棠眸光安静,“对吧,你感觉我和他之间不清不楚?”
倒是陆锦棠先笑出来,“你们都哭丧着一张脸做甚么呢?”
殿前突然一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殿中服侍的宫女都傻了眼。
秦云璋皱眉正欲说话,瞥见了那小床。
圣上这是冲要娘娘撒气了?
秦云璋气味有些重,胸膛一起一伏。
秦云璋眉宇突然蹙起,“你感觉我是局促吝啬?”
太后拍着腿笑容满面。
“圣上一来就踢东西,看模样还想打人,我又不瞎。”陆锦棠说。
秦云璋提步逼近她,“那你当我是瞎的?你与沈文柯私相授受,考虑过我吗?朕已经给他太守之位了,他还不满足吗?”
“如何会不在?当年她做圣上的教引姑姑,那会儿她也才十六七岁,比圣上年长几岁,圣上但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迄今独一的男人……能不念着吗?”太后哼了一声。
他最后一句话,让陆锦棠几乎绷不住笑了。
木兰松了口气,又担忧的看向陆锦棠,“娘娘……”
她刚走,嬷嬷就上前在太后身边说,“老奴瞧着,林女人这心机,还在呢……”
太后娘娘听连枝这小丫环从凤栖宫里过来,说的这动静,脸上笑的如菊花普通光辉。
他眼眸里的神采太庞大深重,浓烈的让人看不清。
陆锦棠点点头,“我晓得,二皇子睡了么?我去看他。”
秦云璋微微一愣,他深深的看着陆锦棠,倏而放了手,松开了她的下巴。
连枝跪地昂首,“婢子是粗使宫女,不敢离得太近,远了便没听清楚,但圣上说‘花鸟使’‘良家子’婢子听的真真的!”
林紫英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采。
“呵,你倒是晓得朕内心有气啊?”
“圣上很多日不来,一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谁惹了圣上吗?”陆锦棠站直了身子,目光安静的看着他。
花鸟使可不是寻花捉鸟的,花鸟使乃是宫里专门为圣上寻觅官方貌美女人的官职。寻来这些官方女子,那都是为了充盈后宫的。
……
“照顾好大皇子,非论是哀家还是圣上,都记念着你的功绩。你下去吧,脚上的伤得好好养。”太后眸中的亮光隐去,挥手叫她退下。
木兰防备的姿势,让秦云璋面色更加生硬,“把二皇子带去偏殿,朕与皇后说后,莫惊扰了他。”
他行至殿外,俄然低头对殿外的孙一说,“调集花鸟使。”
她伸手想抓他,他却回身就走。
天子拜别好久,凤栖宫正殿表里还是一片温馨。
木兰安设好了二皇子,从偏殿里出来才晓得圣上方才说了甚么,她忙上前安抚陆锦棠,“娘娘,您别放在心上,圣上只是一时气话!”
陆锦棠的脚步也顿在殿中。
“你不思疑我,信赖我,那是因为我行得正坐得端的!你说你吝啬,容不得和旁的女人共侍一夫,我顶着天下的压力,不要一个侍妾!”秦云璋俄然捏住她的下巴,“你呢?你却接管他的礼品,他的示好!”
秦云璋冷冷看着她,眸中有受伤之色。
“当真?圣被骗真说要采选良家子入宫?”太后连问了三遍。
“太后娘娘,大皇子方才睡下。”林紫英瘸着腿,拄着拐杖,柔声说道。